他冷哼一声,“你怎可拿旁人与朕比,朕是天子!”
“需要给中原王朝进贡的天子?”她说话一点情面也不留,让皇上脸上有些挂不住。
“朕可以容忍你一次两次,可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对他的愤怒熟视无睹,又说:“我听别人说你每个月都会莫名暴躁,想杀人。”
“不是想杀人,是真杀人。我每月若没有丹药供奉,势必会陷入癫狂。所以无人敢惹我。”他声音降至冰点,“你见过天子之怒吗?血流成河,浮尸千里。世人都称我为暴君。可我喜欢这个称呼,他们的性命都握在我的手里。”
他以为姜芷夏会怕,但她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茶,继而转过身来直视他, “你把人命当什么?你手中握着生杀大权,却把它当做一种炫耀的资本。你享受玩弄他们的快乐,对他们的痛苦视而不见。你没看过历史书,也该听过历史故事吧。哪朝哪代的暴君不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你却以顶着‘暴君’的名号沾沾自喜。随便杀人,很光荣吗?”
皇上暴跳如雷怒,将桌子上所有东西打翻在地,“朕警告你,你要再敢多说一句,我连你也杀。”
相比之下,姜芷夏倒是很平静,她继续说:“其实我觉得所谓的暴躁杀人都是谎话。你发疯的时候,怎么不去跟石头硬磕?你也只敢在你的皇宫杀人,有本事抛开自己的身份站到大街上,你还敢杀人吗?”
皇上捂着头,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
“你不敢对吗?所以你所谓的暴躁杀人是在清醒之下做的决定。用我师姐的话说你不过是一条会欺软怕硬的狗而已。”
“你、闭、嘴!”皇上双目猩红, 一声怒吼,被姜芷夏上手抽了他四个耳光。
“吵死了!”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说:“你竟然打我?朕杀了你!”
这几巴掌直接扇到了皇上的自尊心上,这要是让她活着出去,他的脸还放在哪?!
盛怒之下,他掏出怀中的匕首刺向姜芷夏。没想到被她拍肘压臂夺了匕首,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来人啊!来人!”他高声呼叫,可外面没有一个人进来。
他绕开她想冲出门外,又被她一招截肘扣带打翻在地。她拿着匕首抵住皇上的脖子,“还来吗?”
“你不能杀朕!”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她轻笑两声,“我说你们这帮人真是遇到更强大的对手,什么病都给你治好了。”
“朕不是有意想杀人的,朕是因为小时候受到了心理阴影……”
“那你怎么不小时候杀人?”
“那时候还小……”
“所以你也知道要控制自己,长大了,有权了,开始发疯祸害无辜的人了?”姜芷夏用匕首划过他的脸颊,“我师父以前经常教我,说这人要是离地远了,就容易飘。所以为了让自己不飘,要经常下界看看。我感觉皇帝也是一样。”
“你想做什么?”
姜芷夏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会有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样的话吗?”
他摇摇头。
“因为穷人没有自己的话语权,由着你们这帮识字的贵族人编排糟践。”她举起匕首,“你也不过是命好而已,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一切是你的梦呢?醒过来吧,黄尚!”
说罢,她打晕了皇上。
但等皇上醒来,发现自己穿着破烂衣服,躺在一间破庙内,周围全是乞丐,庙里充满了恶臭。
他飞速坐起身来,惊慌失措道:“朕怎么会来这里!?你们是何人?”
一个小乞丐笑着说:“做梦做傻了吧你?还朕,真把自己当皇上了。你就一个臭要饭的。”
“胡说八道,朕明明是皇帝。肯定是那个女人,她把朕打晕,还把朕送到这里来。”
这话一出,笑的人更多了。
“老黄,你是不是前一阵见到皇上的车撵,妄想取代他呢。”又一乞丐说:“别想了,咱就是当乞丐的命。吃点东西,我这刚要来的包子给你。”他把一只沾满泥土的包子扔到皇上面前的破碗里。
他一巴掌打翻要饭的碗,大声吼道:“朕就是皇帝!朕要回宫,朕要回宫!”
他站起来刚跑出庙门口就跌倒在地,他的腿好像不听他的使唤。
早上刚下过雨,他面前的泥坑里雨水还没有干。他望见倒影中浮现出一张长着脓疮的脸。
里面的老乞丐冲出来扶起他,“我说老黄,你这断腿刚接上,怎么就跑起来了。”
他一回头,见自己的腿上绑着两根树枝,还缠着脏兮兮的破布条,渗出的绿色草药汁与鲜血与污垢交织在一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被姜芷夏换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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