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虫也算是很有眼力见的人了，一瞬间就直接认错赔罪表忠心一条龙，

本来以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甚至就连西天和狱神都敢坑，自然是应该很大胆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九头虫看到孤扬的眼神总是带着三分孤傲，七分飞扬，就像是完全看透了一切一般，就是那种洞若观火的眼神，让九头虫失去了任何伪装的勇气，直接坦白从宽。

九头虫坦白完之后，心中惶恐畏惧，却还是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孤扬，想要从孤扬眼神之中看出一点情绪来。

然而，九头虫失望了，他说能看到的，是孤扬那依旧轻蔑高傲的眼神，就仿佛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一般。

然而，九头虫心中却是一咯噔，他非但不感道庆幸，反而感到极为惊恐，

完了，这位大元帅不是不知道，而是早已经看穿，根本没有将自己这点小心思放在眼里！

他不是不知道，是根本不在乎！

无论自己是坦白还是不坦白，都对大元帅毫无影响，也毫无作用！

自己那点小心思，就像是蚍蜉撼大树一般，如蝼蚁般渺小！

九头虫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失败，有一种所有计谋都成了儿戏的痛苦，

自己身为孽龙分支，一生本来都是以智谋乱天下，就好似戏弄西天与狱神那种运筹帷幄，那才是自己赖以生存的骄傲！

然而，在孤扬面前，自己的所有伎俩都被看穿了，明明白白，一丝不挂！

更恐怖的是，这位魔族大元帅不只是将自己的伎俩看穿，甚至毫不在意自己的所有伎俩，就好似一头腾飞在天空的狂龙，不会在意地上蝼蚁的算计一般。

九头虫的灵魂，都像是坠入深海，尊严，被粉碎得支离破碎，见不到一片完好。

九头虫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听着大元帅毫无感情的吩咐，整个人依旧如行尸走肉。

九头虫离开了。

被打碎所有尊严的九头虫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是如机器一般，一字不落地听进了孤扬所有的吩咐，

包括还带着一头藏在自己阴影之中的魔物——

正是之前九头虫觉得十分眼熟却又完全没见过的阴影魔。

九头虫已经不在乎了，他的一切伪装，所有骄傲都被打破了，自尊粉碎成了迷雾，笼罩在他的眼前，让九头虫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再无一点生气。

就连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任由妻子怎么追问，九头虫也没有再说半句话了，

他满脑子中，都是孤扬那睥睨的眼神，那毫无感情，完全不把自己的一切阴谋放在眼里的眼神！

九头虫之前戏弄欺诈西天和狱神的一切运筹帷幄的得意，也完全被粉碎了。

这种浑浑噩噩，从去到魔族回来，持续了将一天一夜！

某一刻，九头虫眼底也燃起了一丝崇拜，

虽然只是一团火苗，但是这种崇拜之火却是极为坚定而强大的，就像是整个人都疯了一般！

“狱神曾有名言，打不过就加入！

如今魔族有如此强大的元帅，我若是能加入，大道可成！”

九头虫的眼底，充满了坚定的信念，仿佛抓住了信仰。

与此同时，观音菩萨再一次来到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