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接二连三地都没成,后来自家儿子和荣王府结上亲,心里高兴得很。所以在婚宴上,她才挤兑了李伽宁几句。
原以为沈沧微是个乖巧懂事的儿媳妇,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不肯和儿子圆房。再加上她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她哪里能忍下这口气,直接抬了身边两个丫鬟做妾。
甚至让她们好好收拾沈沧微,谁曾想沈沧微会真的出手,将有身孕的妾打得流产。
她虽然是占了上风,可是沈沧微的娘家毕竟是荣王府,她原本以为就是她母亲汪氏过来闹一闹,她还能拿一拿婆婆的款儿。
不承想闹到宸王妃这里了。现在的宸王妃可不是以前的元姒郡主了。
她又怎么敢放肆。
此时长安候夫人如同坠入冰窖,浑身的骨缝都在散发着寒气。
长安候夫人起身后,李伽宁不紧不慢地掀开茶盖,慢慢地撇着里面的茶沫。李伽宁的姿态十分好看,可是落在长安候夫人的眼里,李伽宁就好像是索命的厉鬼。
李伽宁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轻轻的一声响动,长安候夫人瞬间跪下。
李伽宁抿唇一下,毫不吃惊,“夫人这是怎么了?来人,将夫人扶起来,看座。”
长安候夫人坐立不安,于是赶紧开口:“王妃可不要听信一面之词,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
李伽宁抬头看着长安候夫人,她唇边含笑,姿态优雅端庄,“难么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不如请夫人说一说。”
长安候夫人磕磕巴巴地说道:“因为她不愿意和彦儿圆房,臣妇自然是担心彦儿的后嗣,更何况谁家也不愿意娶个摆设回家啊。所以臣妇也只能给彦儿纳两个妾。现在妾室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她竟然因为嫉妒就将妾室的孩子打掉了,这样的女子,我们家怎么敢留下啊。”
长安候夫人起身对着李伽宁再次跪下,“王妃,请您明鉴,这样善妒的女子,谁家也不会想要的,更何况还是不愿意和夫君远圆房的。臣妇这么做只是为了后嗣着想的。”
长安候夫人跪在地上,只觉得身上一半是冰凉的,一半是火烧的。现在她有些头晕眼花的。
李伽宁还是笑意吟吟的那副样子,“后嗣?本王妃记得长安候府在今年开朝的时候就已经上奏圣上将小公子立为世子了?怎么?小公子不是长安候府的后嗣吗?既然不是又为何还要上奏圣上立世子呢?难道你们长安候府是在欺君吗?”
此话一出,长安候夫人愣在原地,立刻磕头,“不是的不是的,王妃,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王妃,我们只是……王妃,我们就是……”
李伽宁看着长安侯夫人无措的样子一直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到长安侯夫人浑身发抖,李伽宁才说:“夫人既然说不是这个意思,那么本王妃是否可以理解为,夫人苛待儿媳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长安侯夫人实在是没有想到会被眼前的人摆了一道,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若是欺君之罪的话,就是灭九族的大罪,“王妃宽恕,是臣妇心胸狭窄,苛待长媳,臣妇知罪。”
李伽宁敛容,“看在世子夫人的面子上,此次本王妃不予追究。但是给成婚不到一年的夫妻房中塞妾室,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行为,这也对长安候夫人的名声不太好。不如就由本王妃做个坏人,将这两个妾室打发出去如何?”
长安候夫人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是也只能应是。
李伽宁笑着让沉湘将长安候夫人扶起来,“夫人今日受惊了,一会儿宸王殿下会将世子叫来,就由世子陪同夫人回家吧。”
长安候夫人一听也要将任旭彦叫来,顿时惊慌失措地说:“不用了,王妃,不用了。臣妇可以自己回家的。”
李伽宁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外面的丫鬟禀报。
“王妃,殿下到。长安候世子到。”
李伽宁轻笑着起身,萧承禹带着任旭彦走进来。先是伸手摸了一下李伽宁的手,然后轻声地说:“午膳都没有吃多少,饿了吧?”
李伽宁丝毫没有避讳,“是有一点。”
萧承禹吩咐沉湘,“让小厨房做一碗雪梨银耳羹。”
沉湘笑着应是。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话,长安候夫人和任旭彦惊讶地看着他们。
长安候夫人惊讶是因为她和之前的李兰诗她们一开始认为的一样。男子是顶天立地的人物,再怎么宠爱一个女人也要有度,在外面该有的面子还是要有的。可是这宸王可是大宣唯一的亲王,肩比太子,竟然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甚至还记得她的喜好,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而任旭彦则是仿佛被人迎头打了一棒子,他从小就是被母亲放在手心里捧大的,自然就是习惯了女子为他无条件地付出。在他看来,女子为他好,为他奉献就是应该的。所以当沈沧微对他不屑一顾,甚至不让他碰的时候,他很气愤。
他从没有想过,男子也可以这样惦记一个女子,甚至是需要记住女子的喜好。这样明目张胆地偏爱和疼惜,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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