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仍与秦夙在丹璧湖边分别,然后她自己踏水飞渡,回到竹涟水房。
秦夙随即便自行回宫。
他平常少在宫中居住,但这回经历大险境,好不容易回归,又才刚被永熙帝召见过,这种时刻,他再住外头就有些不好了。
总要在宫中装几天样子,缓缓再说。
徐翁在含冰殿中等他,见了他,欲言又止的。
秦夙也不多探问,只一眼扫过他,随即便往自己的寝室走。
这下徐翁可不敢再犹豫了,前后脚地跟上秦夙,一路跟到内室门口,眼看秦夙就要关门了,终于开口道:“郎君,你……你同琬娘,是有情么?”
哎呀可急死他老头子了,这下可算给他逮着了问的机会。
什么委婉,什么试探,通通没必要了,就直接问!
当然,问归问,徐翁却并没有多指望秦夙能给自己回答。
徐翁甚至做好了秦夙根本不理自己的打算,却冷不防听到一声:“是。”
声音清晰明亮,仿佛春风吹拂过了冰珠。
徐翁:“……”
他不错眼地看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见秦夙回头,竟又说了一句:“琬琬能压制我情蛊。”
随即,他不再多说第三句。
内室的门无风自动,轻轻“砰”一声,就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推动着,关上了。
留下徐翁在门外头,绞尽脑汁思考,秦夙这一句,究竟是向他解释呢,还是向他……炫耀呢?
是因为江琬能压制他情劫蛊,所以他可以不必害怕动情,还是因为江琬可以压制他情劫蛊,所以他必须与江琬有情?
一时间,徐翁好险没把自己绕晕去。
含冰殿中,只有几个粗使太监白日里归置洒扫,到了夜间,这些粗使太监却早住回掖庭去了。
偌大一座含冰殿里,此时竟有徐翁与秦夙两人。
徐翁就一个人站在秦夙寝室门外,静吹夜风。
走廊下没有灯,只有天上稀疏星光漏在他脸上,照出他的神情,一时惆怅复杂,悲喜难辨。
人类的悲喜确实并不相通,总之这个时候的江琬就只有快乐。
她满载而归,欢欣鼓舞,舒舒坦坦地睡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东方既白,清平伯那边传来消息,他又回羽林军营区了。
江琬利索地起床,快速洗漱好,用过早餐,随即又是那一套流程。
先去给伯夫人问安,接着隔着院墙给老夫人问安,然后去看了一回江璃和江珣,为江珣再画了两回生字符。
因为这回历险,国子监那边给了重伤的江珣两个月假。
江璃只是有些皮外伤,就只有五天假。
至于江琬,国子监那边还没有传话过来,但她也打算在家呆几天。
一方面江珣腿伤,她想给他完全治愈了再走,另一方面则是可以趁此机会在家好生炼丹画符,补充一些先前的消耗,同时也炼制一些新品种的丹药,或者是毒剂出来。
就算国子监不给假,江琬都要告假。
早晨琐事完毕,江琬就一头钻进了炼丹房,然后开始钻研起自己目前最迫切想炼成的一种丹药:低配版逍遥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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