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凌回到家，顾千琛刚好也从外面回来。

看到他，顾天凌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巴掌打在脸蛋上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而燕娟和顾峰就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好戏。

“逆子！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干嘛？”顾天凌怒火攻心，跟着说话也很难听。

但顾千琛无动于衷，哪怕被打了一巴掌，也是面无表情，他冷冷地看向自己的父亲，问他：“你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

“你给老子站住！”顾天凌气得发抖，指着顾千琛说：“你以为，你逃了订婚仪式，就可以什么都不负责吗？你能睡得着吗？”

顾千琛反问他：“不然呢？我已经说过了，这门婚事我不同意。你们非要去折腾，又是选婚纱，又是宴请宾客的。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么现在出了事，你们自己承担！”

“你、你这说的是人话吗？！”顾天凌气得快要吐血，燕娟上去扶着他，假惺惺地安慰。

缓了一会儿，顾天凌指着顾千琛继续骂：“顾千琛，你就不是人！”

他这话，终于把顾千琛激怒了。顾千琛问他：“你说我不是人，你问问你自己，这十几年来，你干过一件人事吗？你又配做人吗？”

顾：“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有你这么说自己父亲的吗？这十几年，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怎么，我这干的不是人事？”

顾千琛质问父亲：“你怎么不想想，你是怎么对待母亲的？别忘了，你们还没有离婚，你这是堂而皇之地出轨。顾天凌，你不配当一个男人，不配做人！”

提到薛梦琴，顾天凌有些尴尬，连同燕娟母子，表情也瞬间不自然了。

顿了顿，顾天凌理直气壮地说：“那我有错吗？我自己还要活着，你总不能让我守着一个活死人，过一辈子！”

顾千琛盯着顾天凌的眼睛，“谁跟你说，我妈是活死人的？”

“难道不是吗？我上次去看过她，十几年了，她一点意识都没有。不是活死人，是什么？”顾天凌问道。

顾千琛说：“我妈已经好很多了，她现在是有意识的，可以听得到我们说的话。”

此话一出，除了顾千琛以外的在场三人，都震惊了。

燕娟的手，在顾千琛母子俩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攥成了拳头。

而顾峰插在裤兜里的手，也青筋暴起。

顾天凌不敢相信地看着顾千琛：“你说什么？”

顾千琛也看着父亲，一字一顿：“我说，我妈有意识。”

他说完，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他的表情由震惊到恐惧，冷笑道：“怎么，你慌了？”

顾天凌始终不相信：“你骗我的吧？”

顾千琛说：“我没有必要骗你。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照顾母亲，她现在的状况如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顾天凌有些站不稳，燕娟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顾千琛冷冷地撂下一句“你是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人”，就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