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走了。秦卿在校门口呆呆站了很久，说不清心底到底是什么滋味。

直到浑身泛着寒意，她才往剧场走，一直走到再也撑不起拐杖，才找了个角落缓缓坐下。

仿歌剧院的建筑就在眼前，选拔赛正在进行，她甚至能听见里面的音乐声。

可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腿受伤，最爱的舞蹈跳不了，放在眼前的梦想也无法追逐。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如潮水一般涌来，她蜷下身子，把脸贴在腿上。

有小情侣牵着手从旁边走过，路过秦卿的时候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远去的时候，她能听见他们的低语声。

“她好像就是秦卿耶，漂不漂亮？”女孩的声音。

“漂亮又怎样？被包的那种我可不喜欢，我喜欢你。”男孩说。

两人嬉笑的声音传来，秦卿觉得都麻木了。

休息了一会，她撑着拐杖开始一步步往外跳，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她松开脖子上的厚围巾，跳到剧场楼梯下的时候，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那里。

熟悉的线条，熟悉的款式。车身斜对着自己，看不见车牌。

秦卿的心咚地一下失衡了，差点就意味是韩少渊的车。可是她想起中午那一幕，自嘲地吸吸鼻子，继续一蹦一蹦地往前走。

“怎么，不认识了？”

当声音响起，秦卿心慌意乱，拐杖一下就松了，整个人跪在湿滑的地面上。

韩少渊用力关上车门，大步走到她蹲下：“你这是……觉得脚还不够疼？”

秦卿顿了顿，死命往后缩。

男人松手，她就在地面拱来拱去，想起来又借不了力，整张小脸成了酱红色。终于，在第三次尝试失败后，秦卿发泄般的把拐杖扔出去：“有完没完啊！连你都欺负我！”

剧场门口不少人，看见这里的动静纷纷停下动作，交头接耳起来。

秦卿瞧见心底都来气，冲他们吼：“我没有被包养！看什么看！”

窃窃私语声顿起。

韩少渊愣了愣，缓缓蹲下：“包养，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有个女生冷笑着，倒是帮她回答了：“字面意思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秦卿，这是你第几任啊？怎么勾搭到的，也教教我们呗。”

秦卿的呼吸一顿。

她没想过有人会在韩少渊面前提起此事，原本已经够不堪的了，她不想自己变得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

秦卿慌乱地想反驳，韩少渊勾着她一用力，将人带了起来。她的鼻尖撞到他的胸口，温热，紧实。

“包养？”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声音：“她继承的财富几辈子都挥霍不完，还需要别人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