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把车开到南山别墅的已不记得了,整个过程都很模糊昏暗,还把杜旬的车刮了好几个口子。
那竖立在半山腰上,面朝大海的别墅还和上次来一样,没人便清冷孤寂。
但这次,我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离开,我从车上下来,找到一处低墙翻越进去,用石头将一楼的落地窗砸烂了,玻璃碎落下来那一刻,海风吹进去,把里面的窗帘吹得胡乱飞。
早知道这里没人,我也没有多少期待,所以直奔了最上面的阁楼,那里是应泓的花房,这么段时间,他人不在这里,但我总觉得他就藏在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窥探着。所以我跑到这里来,欲找到他一直都在这的证据。
当我打开阁楼门和灯时,看到这满花房的萧条心中一紧。
“你果然不在了呀!”
秦小爷和杜旬都说,应泓就快要回来了!
“可是人呢?”
我大步进去,花房里一些稀有名贵的植物,因为长时间无人照看,所以枯萎死掉了,留下干枝,和一地焦黄的叶子,但还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还在还活着,我愤怒地将花盆端起来重重的砸在地上,仿佛砸光了这些。应泓就会出来责骂我毁了他的花房!
可最后我真的砸完了,这栋孤零零的别墅里,还是只有孤零零的我。
好累,筋疲力尽的我,毫无顾忌的倒身在这满是狼藉的花房里,有海风从破掉的窗户外进来。呼呼作响。
我睡着了,梦到死去的筠筠在被许多人追,她在梦里凄惨的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去救她,而我丝毫不能动弹,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些人害死。
梦中惊醒。天已大亮。
被噩梦吓得满头冷汗的我,先是看到上面的全景天窗,接着是花房里的杂乱景象,两秒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死了,埋藏在爷爷身上的秘密。与我失踪多年的父亲有关。
而唯一能给我解答的应泓,却迟迟不见人影。
我揭开身上盖着的毛毯,准备从这里出去,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低头看去,是手里的毛毯,我前夜砸完那些花盆之后精疲力尽。失落无望,哪里还会去给自己找这样一条毛毯盖在身上?
答案只有一个,我飞快的转身朝楼下跑去。
一楼大厅,一道挺拔的身影背对着我站在满是玻璃碎片的窗前,应泓的背影,是我这最熟悉的一副画。藏起了关于他的一切密旨。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也许就一直跟着我,也许是刚好回来,能看到他,我好像终于在迷途中找到了一个向导似的。
我急切的到了他身后问他:“那个医生爷爷到底是谁?”
应泓手里端着一杯茶,在我没下来之前。他亲自泡了一壶,此刻端在手里,目光眺望着远处那不平静的海面,“他和你一样!”
“一样?”他的平静,淡漠了爷爷的惨死和那些人的残暴,听得我心中怒火燃烧。
“爷爷和我一样?”
“你该听说过阎王吧?”他问我。
我心中震惊,阎王,刀头中的王牌,是我的一位前辈。
但他的时代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我只在道上听过他的传奇事迹,因为他杀了那时代里不少大人物,人称索命阎王,人人闻而生畏;在他销声匿迹的许多年里,他的故事一样在流传,许多家中有小孩告诫小孩要听话,也以阎王来吓唬,如若不然,必会被阎王带走。
有传闻说,阎王厌倦了杀戮隐,居山林出了家,也有传闻说他其实早被仇家除掉,但人们更愿意相信前者,因为阎王攻无不破,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世上没有谁能找到他。
我问应泓:“难道爷爷他就是那了无踪迹数年的阎王?”
“是!”应泓答得很干脆。
原来,几十年前的王牌刀头,也是为干爹效命!
“那他呢?他是谁?”我快速把外套里的旧照片摸出来给应泓看,他看过之后,蹙眉思索了一般,回答了两个字:“这是阎王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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