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颖姨太太和东旺犯错后,杜公把两人交给了黑水堂的人,至今都下落不明,我十分清楚,杜公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他的孙女,现在知道我是骗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所以我不多问,趁着杜家的人还没来找,急急与应泓从后门出来,杜旬见我上了车,与应泓小声在车头低语说了些什么,然后调头回去了!
应泓上车后。我忙问他:“杜胭的妈妈回来了,那真正杜胭呢?”
“杜胭十岁就死了,她的妈妈和那个男人逃去了越南,是被人特意从越南找回来的!”
听了这个回答,我立即陷入沉思。
要知道,杜家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杜胭和他母亲的一丁点儿线索,现在又是谁将杜胭的母亲找回来的呢?
一个答案已在我心中浮现。难怪,昨天那个人要专门对我说那句话,其实他并非像阿念说的那样,为了保护我,一直保持沉默,要去越南把人给找到并且带回,岂止是三五日可以完成的,他必然在很早之前。就派人去做了!
而这过程里,他也许还在我身边,扮演着那个深情的角色。
他不轻易对三会的人揭露我的身份,因为凭他口中说出来,别人也不信,唯有找到这件事真正的证人,才可以一击至我于死地。
当然,要杀我很简单。他这样大费周章的做这些,其实是对付我身后的应泓!
“我们要去哪儿?”想明白这些后,我眼神迷茫的看着车子前进的方向。
应泓没有回答我,我便问他:“是去医院吗?”
虽然突然发生了这么大件事,但我还是没忘记肚子里,要解决的问题。
应泓的眼睛眨了眨,手握着方向盘很紧,我知道。我的身份败露,对于他的影响是最大的,顷刻间,就失去了一颗价值百亿的棋子,他现在一定很窝火吧?
不敢再热他分心,我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
应泓直接开车去了北港湾,在一处偏僻的小楼前面停下,我知道这是哪儿。
要打掉这个孩子。我绝对不能去正规医院,只能在这种无牌照的小诊所里面,我仔细看了看周围,无法逃避的吐出一口气,跟着应泓下车。
他带着我走进小楼,里面有一阴暗的楼道,楼梯上有扇铁门,铁门上着锁。应泓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不久就从里面出来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这妇女穿着一身又旧又紧的衣服,满面红豆,看起来有点脏。
妇女把门打开,放我们进去,应泓先我一步进去,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上,停下来回头看我,“她的手艺没有问题,别怕!”
我还是不动,双脚被一股力量锁在了原地。
应泓便走回来,拉着我的手,带我进去。
胖女人的操作室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一张一米多高的手术台上面扑着胶纸。我不知道那有多久没换了,而要堕胎使用的器具,依次摆在旁边的小桌子上。
这时候,胖女人正在准备麻药,一脸麻木,显然,做这种手术对于她来说,是大不了的事。
“趟上去!”她生硬的对我说。
应泓听到这句。放开了我的手。
我反手一把抓住他,用力到手都在颤抖。
他面色未动容,沉声嘱咐道:“我去外面等你!”
“不要!”我没放开他,哭腔对他说:“我害怕----”
他双眉一蹙,看我眸子里,印出我胆怯的脸。
那边准备好麻药的胖女人不耐烦的喊了一声:“哎哟,没什么大不了,你躺上去。打了麻药,很快就搞定了,又不要你命!”
这确实要不了我的命,但这比要我自己的命还要痛苦;来的路上,我一直都在说服自己,安安静静的把这个孩子送走,可真的到了这里,看到那孩子的断头台。我后悔了,这是我的孩子啊!
“筠筠和爷爷都死了,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应泓,我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可不可以”我拉着应泓的手,眼泪因为害怕大滴大滴落下来,声音也因此而模糊说:“可不可以留下她?”
但应泓听清楚了。他直直的站在我面前,任由我紧握着他的手,一语不发。
看到这样的他,我哭了,也求过了,便渐渐醒悟过来,他该是这世界上最痛恨这个孩子的人,就算不这样。他也绝不可能允许我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我真是太天真了!
认识到这点,我握着他的手颓然松开,不再苦苦哀求了!
我有我的命,这个孩子也有她的命,我连自己坎坷的命运都改变不了,如何去改变她的?
想着,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苦笑一声说:“罢了,就算生她下来,也不过与我一样,任人鱼肉”
说完,我转身,是该认命躺上那手术台的时候了!
这时,刚才一句话都没说的应泓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全身一僵,不明所以的看过去,他什么都没说,拉着我往外面走。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一路跟着他匆忙到楼下,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现在太阳有一半藏进了乌云里,并不刺眼的阳光,将我们的倒影照在地上,而属于应泓的影子,多了一些,我许久都没见过的东西。
等我们走到车前,他才停下来,先是沉默。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酝酿了片刻,刚想开口问他,声音却被他的声音盖住。
“白鸽,我们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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