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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仁说着，绕到马车后头，亲自打开马车的车门，想扶赫连翊下来。

可是当他拉开马车门的那一刻，看到的却是宋佳人一脸热情扶着赫连翊下车场景。

宋佳人瞥过挡在马车门口的林启仁，对他挥了挥手，“林老头，你让一让，我亲自扶我的赫连大哥下车。”

赫连翊之前不是叫她‘佳人妹妹’吗？

她也故意叫他‘赫连大哥’，不就是恶心人嘛，谁不会啊！

林启仁听她捏着嗓子叫的‘赫连大哥’，恶寒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佳人见他依然像门神一样堵在车门口，眉头不由拧得更紧了，“林老头，我赫连大哥尿急，得立刻下去如厕，你要是耽搁了我赫连大哥上厕所的最佳时机，让他憋出什么毛病，到时候砍了你脑袋你都赔不起！”

说话的时候，宋佳人扶着赫连翊胳膊的那只手暗中加大力道。

赫连翊知道她这是在无声地威胁自己。

他蒙在白绫后的眉峰狠狠一拧，说话的语调却听不出任何端倪，“林启仁，你往旁边站站，有佳人妹妹扶我就够了。”

林启仁看看赫连翊，又瞅瞅宋佳人，见他们完全是一副兄友妹恭的模样，便识趣地退到一边，“是。”

宋佳人在林启仁的注视下，把赫连翊扶下马车，然后又对车里的小丫头道，“小丫头，你要不要顺便去如厕？”

小丫头收到宋佳人的眼神示意，连忙点头道，“要，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行，那咱们一块儿去吧，如厕的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说完这话，宋佳人对马车里的小丫头招了招手。

小丫头受伤的是脖子和脸，不过伤口都被宋佳人处理过了，除了脸上那道伤看起来破坏了她的长相，脖子上的伤被她的领口挡着，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她跳下马车后，乖巧地跟在宋佳人身边。

林启仁见宋佳人想把这个小丫头也带走，脸色一板，沉声道，“她不许去！”

他身上穿的还是那套粗布女装，脸上抹的脂粉已经被汗水弄花了，一块白一块红，配上他瞪眼睛的表情，又滑稽又可怕。

小丫头回想起被他抓住的场景，心里还有阴影，吓得直往宋佳人背后躲，“姐姐，这个老人家好吓人，我害怕。”

宋佳人一手扶着赫连翊，另一只手安抚地摸了摸小丫头的发顶，“不要怕，有姐姐在，他不敢伤你。”

小丫头对宋佳人有种莫名的信任和依赖。

她从宋佳人身后探出脑袋，往林启仁瞅了一眼，小声道，“可是，我还是害怕。”

说完这话，她又用两只手捂着肚子，稚气未脱的嗓音又脆又亮，“姐姐，我肚子疼，快憋不住啦！”

宋佳人立刻朝林启仁瞪眼睛，“你善于用毒，应该也精通医术。人若是憋的时间太久不如厕，很容易把身体憋坏。这个丫头年纪还小，万一她憋坏了身体，你负责吗？”

林启仁冷哼一声，“我负就负，老夫难道还养不起区区一个小丫头？”

宋佳人闻言，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个大白眼，“你想得美！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半截身子已经入土，还想对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负责？你拿什么负责？你未来的陪葬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