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人眼珠转了转，伸出左手悄悄在桌子底下戳了戳楚珊珊的腿，示意她可以继续发表茶言茶语。

楚珊珊接收到她的示意，也从桌子前站了起来，对着夜夫人的方向低低开口，“夫人，你千万不要怪罪夜公子，是我昨晚一个人睡有点害怕，非缠着他给我讲故事的。”

夜夫人对楚珊珊摆摆手，“珊珊，你不必为他说情，这件事本就是他做得不对。你放心，我们夜家的家规很严，寒儿既然做出这等事，我必要让她给你一个交待。”

交代？

难道是让她跟夜轻寒订亲？

楚珊珊心下窃喜，暗搓搓地瞄了宋佳人一眼。

宋佳人见她嘴角的笑意快绷不住了，干脆抬脚在桌子底下踩了她一脚，提醒她收住表情。

“嘶……”楚珊珊疼得一个激灵，脸上顿时露出柔弱凄楚的表情，“夫人，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也有很大责任，我不希望你责怪夜公子。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夜公子不喜欢我，我不介意，但是万一因为此事对我产生怨恨，我会很伤心。”

夜夫人听着楚珊珊真诚的话语，心下感动不已。

对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名节是最重要的。

但是楚珊珊居然为了寒儿，连名节都可以不在乎，寒儿若是不娶她，哪对得起她这般的情深意重？

“珊珊，你别替他说话，昨晚是我要求你来夜府陪我的。不管怎么说，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在夜府受半点委屈。”

楚珊珊微微一笑，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夜夫人，我很感谢你为我出头。但昨晚的事真的不能怪夜公子。请他留下讲故事的人是我，所以就算他留宿，责任也在我。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们母子关系闹僵。”

夜轻寒是很尊重他母亲的，不过他母亲若是态度强硬地逼他对楚珊珊负责，他未必会答应。

毕竟，每个人都有反骨的一面。

而楚珊珊这么善解人意地替他说话，还把责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揽，她这样的举动毫无疑问增加了夜轻寒对她的好感。

夜轻寒重新将目光投到楚珊珊脸上，盯着她未施粉黛的五官打量了片刻，看着看着，他竟觉得她越来越顺眼了。

他抿着薄唇沉吟片刻，对楚珊珊拱了拱手，“公主殿下，此事确实是在下唐突了，若是公主不嫌弃，便跟在下相处几日试试。”

他这些年从来没有对任何姑娘有过非分之想，去了京城后，因为对宋佳人很好奇，曾经也生过几分好感。

不过，他知道宋佳人是瑞王妃，对她的好感便止步于朋友。

而最近这段时间，楚珊珊时常来夜府，他对她并不排斥。

昨晚他留宿客房，确实越矩了，如果楚珊珊不反对的话，他们可以先培养感情。

楚珊珊完全没有料到夜轻寒会提这样的要求，一下子怔住了。

她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宋佳人。

其实他们相处的模式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相亲，既然彼此不反感，甚至还有点好感，为什么不能发展成恋人关系呢？

想到这里，宋佳人给楚珊珊一个鼓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