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说话的人不带任何温度,只有幽幽的白玉兰花香让小姑娘警醒。
“阿晚没事,谢广宁王担心。”
“呦,阿牧,这个小丫头是何许人也,竟引得你这般垂爱?”刚刚说话的人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洛琳琅的身上,而是话锋一转,落在了洛晚身上。
“故友怜爱之人。”周宁牧说着,提起衣尾就要上船,“上船吧。”
众人刚要上船,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洛琳琅突然冲洛晚喊道:“洛氏阿晚,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知道是你害死了秦大哥,就算今日被你逃过一劫,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杀了你给他赔命。”
跟在小姑娘身边的月瓷只感觉到洛晚身体慢慢僵硬起来,周边的寒意也越来越胜,果然小姑娘再回过头时,帽纱下的语气也不再似之前那般温润冷静。
洛晚走到洛琳琅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秦如夜虽不是我害死的,但他确是因我而死,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将害他命之人的头颅割下,提到他的坟前,以祭他在天之灵。”说到这里,小姑娘一把扯住洛琳琅的衣襟,毫不客气地说道:“我这样说,你可听明白了?”
“哎呀哎呀,阿牧,你这个小丫头可不得了,有野性得很,也不知你能否驯服的住?”男子一边说一边轻轻拨开小姑娘紧紧抓住洛琳琅衣襟儿的手,“一个未出阁的小女子,说什么打啊杀啊的。”他本来还想责备洛晚几句的,可是就在小姑娘转过身的时候,风扬起她的帽纱,洛晚通红的一双秋水瞳孔就这样直愣愣地落在男子的眼里,固执,又带着一点点委屈,只看的他心口一滞。
“够了,阿清。”周宁牧冷言打断道,他伸手一把拉过洛晚,一脸寒意的看着洛琳琅说道:“秦管家的死是个意外,今后若本王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件事,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为什么你们都帮这个野丫头?秦大哥也是,广宁王也是,你们都是。”洛琳琅哭的一脸梨花带雨,任谁见了都我爱由怜的模样,但杜墨清反倒觉得这么一副美人泣泪的场面却不如小姑娘刚才落在他心上的那一眼揪心。
“因为你不配本王帮。”周宁牧扔下一句话,就拉着小姑娘上了画舫。
“什么……”洛琳琅怔怔地看着两人翩翩离去的身影,恨的牙根直痒痒。
“方才我便想着有哪里不对劲,找了半天原因,问题竟落在你们将军府身上。”杜墨清咯咯笑着说道:“既然洛世阳能养出你这样刁蛮任性的女儿,想必推倒将军府也不是什么难事。”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罢也罢,这可不该是我一个商贾人家该关心的事。”
人影消散,最后岸边只留下洛琳琅主仆二人。
“不巧家中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耽搁了,杜某人来晚了,还望广宁王殿下和洛姑娘海涵。”杜起来的时候,三人已经在画舫坐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洛琳琅提起了秦如夜的关系,杜墨清总感觉他们两人气氛怪怪的,但由于和小姑娘不熟,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说些什么。
“无妨。”周宁牧瞟了一眼小姑娘,也没再多说什么。
“爹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我肚子都要饿扁了。”杜墨清要么一开口,一张嘴说出的话便让洛晚吓了一跳。
可能是刚才太投入到秦如夜的事情中,小姑娘都没仔细观察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若不是那一声爹引起她的注意,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去在意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
“臭小子,殿下和洛姑娘都在这儿呢,你就不能给我长点儿脸。”杜起一边埋怨一边却还是从身后的小厮手里接过一个食盒。
这食盒做的精美,紫檀木的外圈上面刻画着小巧可人的花纹,不是绝顶的漂亮,却让人看了赏心悦目,舒服的很。
“是留仙楼的烧子鹅。”杜墨清咽了咽口水,伸手就要去拿,杜起见状,用手使劲拍了一下杜墨清的手背。
“让殿下和洛姑娘先吃。”
“没关系的。”还没等周宁牧开口,洛晚已经先说了话,“杜小郎既然喜欢,直接吃就好了,不用顾及我们的,喜欢的东西就要得到,若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喜欢二字岂非没有了意义,您说是吧,杜先生。”
杜起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洛姑娘伶俐聪颖,观察事物细致入微,今日游湖是假,姑娘怕是有什么事想和杜某人商量吧?”
见杜起说话这么直接,洛晚也不再拐弯抹角,她开门见山地说道:“阿晚想在这芜湖里开一家以歌舞剧为主的茶馆。”
“什么什么歌舞剧?”一直往嘴里塞东西的杜墨清在听到洛晚的话后也来了兴致,他放下手里的糕点,专心致志地坐在一旁。
“歌舞剧就是将说书人说的那些故事演出来,根据你们这些看客的要求进行更改和细化,当然也不全是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也有可能是我们自己编的。”
“自己编的?”
“对,就像编出一个故事那样。”小姑娘兴致勃勃地说道:“杜小郎若有兴趣,也可以自行编一个剧本出来给我们,若是方案可行,我们也会付你相应的酬金。”
“等一下洛姑娘。”杜起用手指轻轻扣了扣船坊,“洛姑娘刚刚可是说要把茶馆开在芜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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