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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礼貌，慕容威和杨珞珈提前20分钟到场，何母亲自把他们引入了一间临江休息室。他们俩是何家外孙的救命恩人，何母的态度要多殷勤有多殷勤，令杨珞珈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在这边安心休息，等下开场了，去大厅坐坐，然后还是回这边来，我们在这屋专门备好了饭菜。”何母笑眯眯地说，“珞珈，你们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和我说。”

“阿姨，您太客气了！”杨珞珈微笑回应。

等何母离开，慕容威就在长沙发里躺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但是恢复的速度还远远低于他的期望。就在这时，有人来敲门了。

杨珞珈喊了声“进来”，就闪身进来一人，看到来人，杨珞珈下意识地看了慕容威一眼。

慕容威并没有坐起，只是神色淡漠地换了个姿势，将双手枕在了头下。

楚昊峰阖上了身后的门，脸上的表情有一点局促：“我是来道歉的。”

“为什么道歉？”慕容威冷哼一声。

“为你挨的那一枪。”

“又不是你开的枪。”杨珞珈想要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其实从看到楚昊峰开始，杨珞珈的胸口就被酸楚填满，他瘦了很多，想来最近是被病魔折磨得不轻。

“事情因我而起，我也没能让凶手得到应得的惩罚。”楚昊峰不想提起秦晴的名字。他感受到深深的无力，因为他和楚天成原本都想促成秦晴被判死刑，可没想到楚天成却为了自己的前程临阵变卦，这令楚昊峰非常失望，也更觉得对不起差点丧命的慕容威和枪口犯险的杨珞珈。

“你道完歉了，可以走了。”慕容威很不客气。

杨珞珈垂下眼眸，她能理解慕容威的愤怒，也知道他已经努力在忍。

“谢谢你们！虽然这种感谢十分空洞。”楚昊峰再次说出了一句虚弱无力的话。

“楚哥哥，我们救祺祺，不是为了你的感谢和道歉，你也不必为你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道歉。”杨珞珈说出了心里的话，“我不希望你活得那么沉重，有空多陪陪祺祺吧！”

“我的肺炎好了之后，每天都在陪他。”楚昊峰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如果现在不多陪陪他，以后怕就没有机会了，希望他能记得我……”

慕容威终于坐了起来，沉声说道：“我看过一部电影，叫《当哈利遇到莎莉》，里面的主人公说：我读书总会从结尾开始读，因为读完之前就死掉的话会很苦恼。如果你一直都想着结局，那日子就没法过了。我在一个半月之前差点就迎来了这辈子的大结局，但我没有认命。”

“谢谢你开导我。”楚昊峰绽开了一抹苦笑，闪身出去。他的动作很轻，就像从未来过。

慕容威叹了口气，又躺了下去，冷冷地说：“他把你藏起来，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他的。”

杨珞珈竟然被逗笑了，被他可爱的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