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酒,看着猩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酒杯里荡漾,陆非夏回答:“没干什么。”
她话音刚落,纪城锋便从同样的地方走出来,纪刑年眉头蹙起,“刚刚你在上面和纪城锋打了照面?”
“是的,他拉着我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够了。”陆非夏不爽道,“说什么我是陆家的后人,还跟我背后的火焰纹身扯上了关系,神经病。”
纪刑年倒酒的动作顿了顿,缓缓道:“夏夏,在纪家,除了我,你谁都不能信。”
陆非夏很想问我能信你?能信你娶我不是别有目的?能信你从今往后再不和叶涵扯上关系?能信你会就算不能爱上我也绝不负我?
她怀疑的眼神令纪刑年吃惊,陆非夏嫁给他那么久,何曾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她对他从来都只有倾慕和爱恋,好似满腔都装不下她对他的感情,可是现在……
陆非夏觉得脑子晕晕的,许是鸡尾酒的后颈上来了,她揉了揉额头。
“不舒服就去楼上休息。”纪刑年说。
陆非夏点了点头,纪刑年搀住她的胳膊,“我带你去。”
进了房间,纪刑年顺势将门反锁,他扶着陆非夏在床上躺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先睡会儿,等宴会结束了,我带你回景湾。”
“好。”她答。
陆非夏并没有睡多长时间,醒来时楼下还吵吵闹闹的,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下楼,蒋文文抱着纪熙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到她下来,蒋文文笑道:“睡得好吗?”
陆非夏按了按有点酸痛的脖子:“没睡好,不太习惯在这里睡觉,纪刑年呢?”
蒋文文指了指花园的方向,陆非夏朝那方走过去,花园里的路灯并不十分明亮,丛丛葡萄花架几乎能挡住所有的光芒,她今日穿的帆布鞋,双脚落地无声,隐约听见角落有人声传来,她便朝那方走过去。
“最近那老头子的身体越发不好了,你到底怎么打算的?”这席话传进陆非夏的耳膜,她立刻停住脚步,转而躲到更为隐蔽的地方,听那人继续说道:“我看老头子活不长了。”
“哼,他命硬着呢!”另一人说道,“那个老东西,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竟然转了10%的股份给纪刑年那个野种,一个三流小明星生的野种,也配分我纪家的财产?!”
陆非夏大惊,这声音竟然是谢琴的,而和她说话的男人,声音听着也是耳熟。
“纪刑年到底是他的儿子,不过环盛集团10%的股份可不是小数目,他还真舍得,他这么对你们三母子,难道你还能坐以待毙?”
不甚光明的黑暗里,陆非夏看到那个男人的手环到了谢琴肥厚的腰上,用力地捏了她一把,谢琴低叫了声,却没有出声阻止。
“难道你要我弄死他吗?”谢琴反问,“他遗嘱未立,他就算要死,也得把全部财产留给我两个儿子,纪刑年那个野种一分也别想得到。”
那人摸着谢琴腰间的肥肉:“我也不是盼着他死,只是他活着,我们就永远都只能偷偷摸摸,他都那么老了,难道他还能让你在床上感觉到爽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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