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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没事，去睡觉，你不是答应额娘替她照顾成衮扎布吗？”胤禛大手给倾城擦擦眼泪。

“真的没事吗？额娘吐了血…”倾城泪眼朦胧地看自己阿玛。

“吐出来才没事，去睡觉。”胤禛说道。

“嗯，阿玛，好好替人家照顾额娘！”倾城边抹泪边撩开门帘出去了。

太医来了，开了些补气补血的药。

胤禛忙命人去熬药，亲自喂云梦瑶喝了才放心出去了，命人传了管家，着人到内务府报信，又调了人手去公主府帮忙，然后才往纳喇氏院子去了。

云梦瑶睡了两天才醒，百合等人这才放了心。

“主子，爷交待说让您好好歇着，不让您去公主府。”百合说道。

云梦瑶点点头，让她去她现在也没那个力气。

晚上胤禛回来见她醒了，眉头才稍稍放开了些。

“什么时候下葬？”云梦瑶问道。

“钦天监择了五日之后。”胤禛说道。

“葬在哪儿？”云梦瑶问道。

“西郊胜古里，皇阿玛钦定的。”胤禛说道。

“我要去送敏敏。”云梦瑶说道：“我答应布布会带他去给敏敏送行。”

“好！”胤禛点头。

又过了两天，云梦瑶刚刚有了些力气，正靠着窗户发呆，胤禛进来了，左手牵着倾城，右手抱着成衮扎布。

“额娘！”

“舅娘！”

两道声音同时叫道，却不敢到云梦瑶身边去。

云梦瑶回过头，见两个孩子都眨着大眼睛看她。

“宝贝们回来了！过来，让娘抱抱。”云梦瑶说道。

两个小家伙这才眉开眼笑，倾城松开老爹的手跳到炕上，成衮扎布挥舞着小胳膊让胤禛把他放到炕上去，扑进云梦瑶怀里。

“舅娘不高兴？”成衮扎布歪着小脑袋问道。

“布布和宝姐姐回来了，舅娘很高兴啊！”云梦瑶亲亲他的小脸：“有没有听宝姐姐的话？”

小家伙点点头，“嗯，布布很乖，可是想额娘…”说着，眼睛里就有了泪花。

“布布啊，再过两天就可以见到额娘了，你哭了的话额娘也会哭的。”云梦瑶说道，轻轻给他擦擦眼泪。

“所以布布你以后不哭的话，你额娘都不会哭哦。”倾城在旁边说道，很肯定的样子。

小家伙看看倾城：“布布不哭了。”自己抬起小手抹抹眼泪。

到了出殡那天，内务府的人早已准备停当，王公大臣们也都陆续来了，在灵堂中烧最后一遍纸，然后依次在两侧静立。

云梦瑶牵着成衮扎布的手出现在灵堂时，许多人都惊诧不已。

成衮扎布看到这么多陌生人，往云梦瑶身边靠了靠，转头在灵堂内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额娘，便抬头问云梦瑶：“舅娘，额娘在哪儿？”

“额娘在这里。”云梦瑶牵着他走到棺木前，还没有盖棺，云梦瑶蹲下身，双手抓住成衮扎的肩膀：“布布，去跟额娘告别，额娘要走了。”

成衮扎布点点头，让云梦瑶抱着到棺木前，看看里面一动不动的额娘，成衮扎云梦瑶：“舅娘，额娘为什么睡在这儿？”

“因为这儿是通往月亮的门，等门关上了，额娘就会回到月亮去了。”云梦瑶说道。

“哦！”成衮扎布这才重又低头看额娘：“额娘，如果布布很乖，你再回来陪布布玩好不好？布布舍不得额娘，可不要额娘变难看，不要额娘难过。”眨眨眼睛：“布布不哭，额娘也不哭。”话虽这样说，小鼻子还是一抽一抽的。回身抱住云梦瑶的脖子：“舅娘，布布想哭。”

“勇敢，布布不哭。”云梦瑶轻拍他的背，抱着他离棺木远一点，内务府的人行了礼，订钉盖棺。

当棺木放进地宫，地宫的门封闭之后，成衮扎布懵懵懂懂地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眼泪汪汪地喊了云梦瑶一声“娘”。

回城的路上，成衮扎布皱着小脸睡着了，倾城靠着云梦瑶看成衮扎布。

“额娘，布布好可怜，他一定很想姑姑。”倾城小声说道。

“过一段日子就好了。”云梦瑶叹口气，腾出右手抱住倾城。

“额娘，您为什么不告诉布布人死后会变成莹火虫呢？那样的话，他起码还会觉得姑姑会回来呀？”倾城侧头问道。

云梦瑶半晌没言语。

“宝贝，布布是要留在这里的人要让他面对现实，他才会勇敢，额娘也不想告诉布布姑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他总有一天会长大，如果到那个时候他知道被骗了，一定很难过，还有，姑姑的儿子，他应该骄傲和勇敢，明白吗？”云梦瑶轻声说道。

倾城点点头，“明白了，额娘。”

成衮扎布不高兴了好几天，每天都扁着嘴，却不哭，有一天他忽然说想阿玛了，云梦瑶便带着倾城和他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里到处还都是挽幛，白得触目惊心，问了下人，说额附还在喝酒。

还云梦瑶听到这个字眼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到了敏芷生前住的院门口就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碎裂的声音，成衮扎布有些害怕，使劲抱紧了云梦瑶，倾城倒是抬头看了看云梦瑶：“额娘，姑父在摔东西呢！”

“嗯，姑父可能喝多了，碰到东西了。”云梦瑶走上台阶，门开着，正对着门的桌子上摆满了酒坛，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

“额娘，咱们不要进去了。”倾城皱皱小鼻子。

有丫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公主吉祥，云主子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