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昭帝输了也不恼,反倒像个不服输的孩子,总想找回场子。
任谁也想不到。
君临天下,威压四海的宣昭帝居然还有这一面。
良久。
二人趴在石桌上,口中喘着粗气,脸上还满是意犹未尽的遗憾。
宣昭帝低垂着眼角。
他一贯是很少在外人眼中展露真情的,今日却连番破例。
不过这不要紧,因为心里痛快了,是前所未有的那种痛快。
又过了一会儿。
宣昭帝悠悠起身,显得很不利索,略带遗憾道。
“天色不早,朕得走了。”
李常笑同样起身,礼道。
“臣恭送陛下。”
宣昭帝轻声应了下,而后转过身,忽然问道。
“兄长日后可还栖居这缥缈山?”
“来去无声,皆在缘法。”
“也罢,是朕唐突。回京便降旨,不叫旁人扰其清静。”
说完,宣昭帝走出了亭子。
李常笑微微颔首,朗声道。
“臣代缥缈剑宗上下,拜谢陛下恩典。”
……
待人走后。
德顺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躬身请示。
“王爷,可要再回去。”
李常笑摇摇头,“唐突的不只是陛下,还有本王。”
说完,他同样向亭外走去,语气有些平淡。
“走了,德顺。”
当夜。
剑宗弟子如常到小院送晚膳,发现院中空无一人。
当即禀告掌教。
盘桓道人赶到后,走进屋中。
屋子一尘不染,被收拾得很干净。
他呼唤着“师叔”,却无人回应。
最后,盘桓床榻的案头找到了一卷竹简和一纸书帛。
他屏住呼吸,开始翻阅。
竹简记录的一套剑法,共计三十六路招式。
书帛画着十余把样图,都是神兵利器的制式。
盘桓强按下心头的火热将竹简和书帛放下。
他起身走到院中,目视四方,想要找到那道身影。
……
终南山下。
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赶车的是个体型壮硕的汉子,身后的车厢中坐着个青年。
一拢紫衣,玄纹云袖,腰佩白玉,翩若惊鸿的脸上带有倦意。
那车夫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尖细。
“殿下,前面就到终南山。”
闻言,那青年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开口。
“德顺,做得好。”
半个时辰后。
马车在山脚下停住。
李常笑下了马车,望着身前浩渺的山林,心里莫名觉得惬意。
或许,他一开始就该来这的。
德顺则从车厢的底下,拿起了大小包的随身物件。
终南山钟灵毓秀,盛产灵药。
前周的尹喜曾在山中结草为楼,观星望气。
山下百余里,就是人间集市。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踏着泥泞的山道向上。
两个时辰后。
抵达山顶。
李常笑极目远眺,立时就将四面的景色收于眼中。
巍峨的云峰上,峭壁生色。
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
天际的云雾缭绕生辉,散发着深远的意象。
李常笑从怀中取出一根杂草,将内力附着在上方。
霎时间,那草化作了金色的雾气,缓缓升到头顶。
德顺好奇地观望着。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他一向不会多嘴。
这两日,德顺知道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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