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领一万余士卒,抵达扶风郡。
这下,凉国朝廷中的并州派和司隶派也坐不住了。
在他们的劝说下,凉帝董文一面集结京畿兵马,同时给前线的吕温送去军报。
……
眼见魏国的国力被凉国折损甚重,孙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虽说与曹瞒有旧,但这并不影响他兴兵伐魏。
一如早年的袁处、曹瞒还有他孙符,三家可都结过亲事,足以称呼一句“亲家”。
到头来,曹瞒还不是和孙符一起兴兵伐袁。
自古成王败寇,史书能写下的位置就只有那么多,他孙符多加一笔,肯定得有人被划掉。
孙符集结兵马,一路以老将太史义为帅,经由汝南进入豫州。
另一面,以水师精锐汇集青州,打算一举收回数年前青州战败丢失的战果。
……
华元府上
今日除了师徒之外,还另有一位老熟人。
张机,末代荆州牧任命的长沙太守,南阳医家张氏的子弟。
他与华元年龄相仿,自从荆州被三国瓜分之后,张机回到涅阳老宅行医济世。
匆匆十余年过去,一日偶然打听到华元的下落,这才赶来相见。
华元一袭宽袍,虽然看着白发苍苍,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很是充裕,比之寻常中年的人都还好些。
他今年六十有四,放眼当代已经属于高寿。
可按着这磅礴的精气神来估算,至少还有十多年的活头。
张机可就不同了。
许是经历过太多次的大起大落,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暮气,虽说举止言谈如故,但看着就弱不经风,没有什么力气。
李常笑姗姗来迟,张机也起身见礼:“拜见李当家!”
李常笑摆摆手,无形的劲力离体将张机托起:“你都这般年岁了,倒也不必拘泥俗礼。”
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问了句:“伯祖是什么时候走的,可有遗憾,或者什么未尽之事?”
提到张伯祖,张机的眼底浮现出些许悲意。
“叔祖是临安四年见背的,无疾而终,家中子弟俱在,走的时候很安详。”张机陷入回忆,继续说道:“叔祖临终前,倒是遗憾未能与李当家饯别,说是怕被祖宗斥责。”
闻言,李常笑眼神一动,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半抿着嘴:“放心吧。有我这段缘法,瑾小子是不会怪他的。”
张机闻言也是点头。
虽然叔祖临终时没有透露太多,可他隐约也猜到几分。
尤其是时隔近三十年再来拜访,这位依然在世,这更加印证了张机的猜测。
一旁的华元趁势开口:“张兄也已年迈,不如就此留下,与华某两人畅谈医理,钻研医术,岂不美哉!”
本以为张机会毫不犹豫答应,谁知他听了只是摇摇头。
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张某近来操劳生计,加之昔年为官多有分心,医道怕是不尽如意,赶不上华兄。”
“再者,恐怕张某的寿元不多。所幸来时家中一切安置妥当,能再见当家与华兄,今生便是无憾。”
“侥幸偷得数日闲情,却有旁的事想要尝试。”
华元听出老友话里的低沉,缓缓道:“张兄但说无妨,华某幽居数年,也算有些人脉。张兄只管提,华元定当竭力完成。”
张机微微一笑:“张某生于河泽之国的,半生蹉跎未能远行,残生只想一览海之壮阔。”
华元神情一肃,认真道:“华某这就与县令商量。”
这时,沉默不语的李常笑忽然开口。
“洒家有条船,自诩懂得几分海事,张小子如果不嫌弃,可以一同过来。”
张机两眼发亮:“当家愿意载我,岂敢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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