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帝听着嫡亲孙子的呼喊,只觉得心里有种难言的欣慰和感动。
他乐呵呵回应:“镇儿,皇祖在这哩!”
不一会儿。
祖孙坐在马场旁的宫殿里。
李镇一脸好奇:“皇祖怎么会来寻镇儿。听母妃说过,皇祖是天下最尊贵,但也是最忙的大人物。”
“你母妃说的对,”贞观帝将孙儿抱在腿上,脸上极力做出温和的表情:“不过皇祖也累了,以后多花时间陪镇儿,镇儿可高兴?”
“当然高兴!”李镇一转头,直接搂住贞观帝的脖子。
不过很快,他的情绪又变得低落了:“但是皇祖是天下人的陛下,不是镇儿一个人的。夫子说过,勿以恶小而为之。”
“倘若皇祖陪镇儿,天下的百姓就要受苦了,镇儿不忍。”
闻言,贞观帝眼底的欣慰更甚。
他的语气少见的多了几分温和:“好,好,好。那就依镇儿的,皇祖再替天下人,多忙上一段日子。”
等到武照听到消息过来时,贞观帝已经离开了。
她疑惑看着李镇,问道:“镇儿,你皇祖怎么不多留一会儿。”
“是不是惹你皇祖生气了。”
“才没有,”李镇一脸的无辜:“是皇祖说宫中有要事,适才离开的。”
闻言,武照不由泛起了嘀咕:“公爹虽然喜爱镇儿,但始终囿于国朝之事,不得抽身,今日倒是怪哉!”
不过她很快放下了这事,蹲在身子看着李镇。
“镇儿,你父王和太爷爷快要回来了,给他们准备的惊喜可完成了!”
“当然。”李镇一脸肯定:“连冀国公都夸赞镇儿的马术水平,不亚于皇祖和太爷爷了。”
冀国公薛奎是武照请来指导小皇孙的马术师傅。
既然连薛奎都觉得可以,武照这颗一直吊着的心才算放下。
她之所以让李镇训练骑术,并不是出于邀功的目的,只是单纯想要让宫中多一些欢声罢了。
不久前,与贞观帝相爱数十载的王皇后薨了。
这让身体本就不好的贞观帝,一下子又陷入了孤独之中。
……
坤宁宫
贞观帝屏退左右,独自走到已经冷清的宫室中。
他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如从前一般缓缓坐下。
漆着鎏金的桌子早已被收拾干净。
贞观帝似是未觉,看着空落落的角落,仿佛王皇后依然坐在那,笑盈盈看着他。
半晌,贞观帝嘶哑开口。
“梓童,朕与你有多久没坐下一起喝茶了。”
“仔细想想,你嫁给朕这三十余载,当真的吃了不少苦。”
“世人常叹朕英明,文治武功,无一不丰,可称千古一帝。”
“只是谁曾知晓,朕也是个丈夫,是个爹,是个祖父。”
“梓童。朕突然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
……
直到黄昏迫近
贞观帝才有些不舍的离开坤宁宫。
当脚步踏出的一刻,他似乎又成了那个心中只装着天下的英明帝王。
熟悉贞观帝性情的大太监,分明察觉到贞观帝情绪的不对。
担忧问道:“陛下,可要请太医来?”
“不必了,”贞观帝摇摇头,脸上闪过几分无奈:“朕这是老毛病了,犯不着引起什么波折。”
“镇儿说的也对。既然朕在位,可以让万民过的更好些,那朕就继续坐下去。”
大太监躬身一礼:“陛下英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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