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一幕在另一处也有发生。
苏守真(宋朝三苏的祖先)和李巨山两个小豆丁相互搀扶着,一同向东皋山迈步。
苏守真喘着粗气,感慨道:“山哥,想要见到东皋前辈还真是不容易!”
闻言,李巨山也停下步子,赞同道:“毕竟东皋前辈可以说是我大唐诗文的开创者,在诗坛的名声最显。”
“咱们有机会见到他,也算是今生的幸事。”
“是啊,”苏守真点点头,“也幸亏东皋前辈寿命悠长,咱们才有机会见到他。我此行不为别的,就想从他身上沾到几分诗文的气运。”
“这样即便我这辈子无法成诗,这分诗文的气运也可以留给后人。”
“哈哈,”李巨山听完笑得乐不可支:“如果东皋前辈知道你的想法,肯定不会愿意见你。”
“所以啊,李兄,你要替我保密!”苏守真满脸正色。
李巨山倒也爽快,连连点头:“咱们是同乡,我替你保密本是应有之义!”
“多谢李兄。”
……
东皋山顶
闻名天下的东皋子正在给一众年轻的读书人讲解写诗的要义。
距离《野望》问世已经过去十余年,大唐诗文的格律其实早已定下。
王功给众人讲授的,其实是他自己对此的一番理解。
今日前来的,除了许多年轻的后辈,其中也不乏与王功同辈之人。
以他们在诗文上的水准倒是不必听课。
王功专门给这群人设置了诗板,用来抄录这群人创作的诗句。
这是王功为保存当世诗文进行的一种尝试。
沧海桑田,人寿有度。
他们终有一天也会化作枯骨,可这些生前留下的诗文却是不会消散的。
王功自诩无法留给后人太多的感悟,只能尽他所能,将当世涌现的诗文尽可能保存下来,留待后人学习与品鉴。
这其实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东皋诗会至今,山上诗板记录的诗篇,总数已经超过二百之数。
……
山顶的另一端
李常笑身边摆着十余块诗板,在所有写诗的文人中格外显眼。
其中一人打趣道:“大师,莫非您还是个罕见的诗才?”
李常笑摇摇头,解释道:“是替一个老友记下诗篇。他过世的早,没能赶上今日诗坛的盛景。我作为老友,既然碰上了,也只能尽我所能,替他弥补些许遗憾。”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纷纷肃然起敬。
先前开口之人更是拱手告罪:“方才是崔某失礼了,还望大师莫要放在心上。”
“无妨,”李常笑微微一笑:“吾等今日来此,皆是想替大唐的诗文开出一片天地,何来的失礼之人。”
“敢问大师的故友是何方神圣,竟然一口气留下这么多的诗篇。”
有围观者看到李常笑身旁厚厚的一摞诗板,问出了这个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李常笑一面抄录诗句,一面说道:“他名薛褒,也是一位难得的诗才。可惜贫僧力有不怠,无法全数搜集来。”
“原来这位先行者叫薛褒,崔宪今日拜过。”
……
随着题诗留板这件事传来,不少担任官职的官员,也纷纷赶着旬假,将自己的诗文送来。
永徽帝闻之,也亲笔写下“东皋诗板”四个大字,赐给东皋子,以表示对这事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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