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克制的死死的,极力压制着骨子里的暴戾,
可那日兴许是受到的刺激太多了,太重了,
时望轩最后的理智最后被魔武的煞气蒙蔽,凭着本能挥刀劈砍,发泄着心中积压的怒火。
打到最后,意识恍惚连人都分不清时,他被岑黎一道大喝喊住。
“他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谁?
谁不想看见自己这样?
萧玉书吗?
欧谢特吗?
时望轩顿住手,霎那间从无尽的黑暗中扯回一丝神智,血红的瞳色淡了淡,遮蔽视线的阴霾散去后,引入眼帘的是面前浑身挂彩状况算不得太好的岑黎以及顾客行,这两位长辈将伤势不轻的薛肆咬着牙拦在身后。
岑黎神情沉重,看着这个曾经优秀沉稳的让自己多次在其他老师面前炫耀的乖乖学生,心里五味杂陈苦涩无比,她道:“藏书阁里典籍千万,哪一本哪一句把你教成了这样?”
时望轩没说话,冷着脸,横起相对的刀尖缓缓垂到了地上,扎了进去再也动弹不得。
顾客行唇角挂着被余波震出的血丝,脸色有些发白,他蹙眉道:“时望轩,不过几年,你怎的就......就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不过几年?
这几年的压抑苦楚,怎么不能把人逼成这般模样?
岑黎面色惋惜又痛道:“你把萧玉书,你的师兄带到哪儿去了?他在学府里待你如何,我们都是亲眼见到的,你不能......”
时望轩不想同其争执任何,那些往事,那些年的求而不得和如今一切揭晓的谎言骗局,他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己宛若笑话一场的狼狈经历。
可在他转身时,岑黎身后的薛肆不甘心似的朝他喊道:“你要把萧玉书怎么样?”
怎么样?
时望轩转身的动作一滞,侧目看着两人身后面庞沾血的薛肆,看着对方支撑不住只能以刀撑地才能勉强站立的人,看着这人眉宇中浓稠化不开的担忧紧张,
他心里忽然萌生一种莫名烦闷,
烦这世上怎么这么多牵挂萧玉书的人,
烦怎么一个两个都为了萧玉书做那么多事,
烦萧玉书这人明明对谁都疏远不理却仍有这么多人往其跟前凑,
萧玉书这人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
躁郁之中,时望轩斜睨着薛肆的狼狈,突然勾唇轻笑,缓缓道:“能怎么样?你不是都知道吗?”
那夜除夕,
时望轩就是故意的,
他知道薛肆经常会绕道从奶茶店那条路回去,因此才在对方必经之路上来了那么一出。
或是占有欲,或是想证明,或是别的什么,
班里每一次薛肆过来找黑面搭话,
时望轩都是咬着牙帮子掰着橡皮念叨这个家伙赶紧走,
薛肆这人总让他有种不得不防的警惕,
可防来防去,怎么防效果都不太好,
因此,
时望轩索性就用这种方式,明目张胆肆意妄为的向薛肆宣誓主权,让对方看看,两人究竟正在发展成什么关系,让其知事而退,少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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