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在棚子里遇到的那两个孩子，就是被自己亲生爸爸害死的大娃和二娃。

老大哥继续说：“哎，这个周大壮，家里一直挺穷的，都快四十了，才讨上了一个媳妇，没想到一连就生了两个闺女，却都被他残忍地害死了，死后还要受着那样的折磨。当时，村里人立即就报了警，让警察来抓这个坏蛋。后来警察带着狗在山上搜索了许久，总算是找到了周大壮，不过他已经死了，死相惨烈。”

沈家铭好奇：“他是怎么死的？”

老大哥沉默了片刻，犹犹豫豫地说：“就是，怎么说呢，就是你能想象得到的最惨烈的死法。尸检那上面说的死因是，失足坠崖，导致脊椎断裂，当场死亡。但是啊，他身上除了这个致命的死因之外，还有很多数不清的伤口，那些伤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一口咬开似的，皮肉模糊，甚至他尸体里的骨头，都已经被咬碎。警察同志们怀疑是山里有什么动物，把周大壮的尸体当做食物啃了，但是我们这些老农民子在山里生活着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能把人啃成这样的野兽？警察同志们走了之后，村里就有村民说，周大壮一定是被鬼给啃了，从伤口的大小上来看，应该就是小孩子，很可能就是死去的大娃二娃心有不甘，要找自己的爹爹复仇的。不过，周大壮这么一死，就上下他媳妇和儿子了，他们家的日子更难过了，好在周大壮死了，不然他们家的三娃可能也要遭罪了。”

沈家铭皱了皱眉头，问老大哥，“老大哥，听您这意思，正周大壮用了这么残忍的方法发家致富，遭到了报应，难道是村子里头一次听说？以前整个村子里都是这么干的，就没有听说谁家遭受过报应吗？”

“大兄弟啊，俺们也不瞒着你，俺们村子一直都有对待这种孩子的办法，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以前人拿孩子不当回事，丧尽天良用了这种方法来换的钱，现在村里人都拿孩子当宝，自然是没人会这么狠心了。但是啊，自从我们村子有这种方法以来，一直都没有听说过谁家有被报应了事情。也有可能是，以前来教村子里人这么处理孩子尸体的法术程序比较严谨，没能让孩子的冤魂出来复仇，周大壮大概是从自己祖辈哪里听到了这种方法，自己做的时候在什么地方出来岔子，才导致最后的丧命。”

沈家铭心中有些悲凉，为他在树林子里看到的那些孩子鬼魂悲凉，也为在大棚里看到的大娃和二娃的鬼魂悲凉。这样畜生的行径，这样泯灭人性的做法，根本就不配做人！死了也活该！

“哎呀，大兄弟，这种事你也别想了，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人家周大壮的三娃都十好几岁了，没有人还记得他有两个姐姐了。只是能说你命中带阴，竟然还能遇到周大壮这样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