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悭臾，是圣子螣一脉的长老，其先祖是一条洪荒水虺化妖，古血虽不算很强，却也不弱。

关键是其境界高，半步圣祖境界的顶尖强者。

虽然只是千古传说领域的天资层次，但是对于神话七重的婧雅而言，却也有着不小的威胁，毕竟她才初入圣皇境界，只是个小天位圣皇，中间隔着整整二十个小台阶。

半步圣祖，一只脚踏入了更高领域，对圣皇也有着不小的压制。

不过这些在下界并不重要，在这里悭臾的境界与她持平，天资成长强度远不如她，但由于其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是族中的掌权长老之一，为了两族和谐，怎么也得给其几分薄面。

洪苒悄悄将悭臾脚下界来，他想做什么？

凌清雨和婧雅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却也只是一瞬间。

“悭臾长老，族中事务繁忙，你怎么有心思下界来了？”

婧雅面色平淡，这是她一贯的性子，除了对身边最亲的人，在人前从来都是一种态度。

悭臾捋着青须，道：“老夫得到洪苒的消息，说在这下界发现了身怀珍稀古血本源的人，正巧手里的事处理完了，便想着下界来看看。”

“哦？”婧雅看向洪苒，道：“不知道你说的那位身怀珍稀古血本源的人是谁，如今在何处？”

“一个叫做莉莉娅半妖族女子，如今不在这座城池，跟着那君无邪离去了。”

婧雅听了面色如常，心里却是一震。

她终于明白洪苒悄悄将悭臾叫下界的目的了。

“苒叔，你莫不是看错了？”凌清雨说道：“莉莉娅只是半妖，怎么可能会身怀珍稀古血本源？就算她的血脉本源珍稀，那也对你们无用，你们有必要因此而将她带走么？”

听到凌清雨为莉莉娅说话，圣子螣心里怒火腾升。

在他看来，凌清雨是因为君无邪而爱屋及乌才会这般说，有种头顶发绿的受辱感。

“清雨，你怎么能怀疑苒叔的眼光？”

圣子螣强行克制着心里阴暗的戾气，竭力伪装成平和的样子，但是太阳穴上隐隐跳动的青筋出卖了他的心内。

“圣女，我自是不会看错。你们这一脉，应该是找到了那所谓的妖族血脉吧？我们这一脉自不能空手而归。那莉莉娅身怀祖妖之源，我们岂能错过？这意味着什么，圣女心里应该清楚。有了祖妖之源，我妖族在这盛世之中必能走得更远更辉煌，身为妖族圣女，你当顾全大局，可不能做妖族走上辉煌的绊脚石。”

“苒叔，你这话说得未免有些言重了！”

凌清雨脸色冷了下来，她没有想到洪苒竟直接一顶大帽子给她扣了下来。

“这话并不言重。”悭臾面色严肃，沉声说道：“得祖妖之源，未来大概率可令我妖族更辉煌，但圣女若阻拦，那等同于将此机会扼杀于摇篮中。”

“悭臾长老，洪苒，你们休要上纲上线，用妖族未来是否辉煌的大帽子来压清雨。你们两个前辈，这样对待晚辈，有失身份！”

婧雅面色微寒，道：“莉莉娅乃是诛仙皇朝之皇妃，君无邪的妻子。若是能征得他的同意，我们自是不会说什么；若是君无邪不同意，你们莫非要用强不成？”

圣子螣闻言，脸上涌现复杂之色，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有什么办法？关乎我们妖族的未来，此事非同小可，为了大局，为了整个妖族的利益，我们也只好强人所难了。虽然这样做，我于心不忍，内心备受煎熬，但却没有别的选择。”

“我不同意，你们不能用强！”

凌清雨冷声说道，心里十分厌恶圣子螣的惺惺作态。

“清雨，你虽是圣女，但此事却由不得你任性。你要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这一脉做出的决定，其本身并不会伤害到你们这一脉的利益，你有何资格否决？”

悭臾长老面沉如水，端起了长老的威严之态。

“我说不行就是不……”

“清雨，算了。”

婧雅抓住了凌清雨的手，打断了她的话。

“婧姨！”

婧雅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看向悭臾，道：“既然你将悭臾长老都喊下界了，我们还能说什么？你们要怎么做跟我们无关，我不会阻拦你带走莉莉娅。”

“还是婧雅小姐识大体，懂得为妖族大局考虑，希望我们两脉将来能更加和谐地相处下去，共同将妖族带领向更璀璨与辉煌！”

悭臾长老笑了。

洪苒和圣子螣也笑了。

婧雅迫于压力答应不插手了，凌清雨再怎么哀求都是没用的，难道还能因此对长老出手不成？

若是那样的话，回到上界，看她们那一脉如何跟元老团交代，凌清雨的父亲身为一脉妖主，免不得要落得疏于管教的罪名，被元老团弹劾。

他们离开了。

途中，三人神念交流：“幸好我对婧雅那个女人还算了解，她果真有阻拦之意。若不将悭臾长老你叫来，此事怕是难成。”

“老夫岂能不来？祖妖之源关乎到圣子将来的成就，能否震慑天下。我们与凌家一脉暗斗了漫长岁月，一直没能将他们压下去，完成一统妖族的大业，现在好不容易看到机会，怎能错过？”

悭臾说到这里看向圣子螣，道：“圣子，我们带走莉莉娅后，祖妖之源是有了，但你尚缺少心性的磨砺，往后定要在这方面多下功夫。圣子之心性有所大成，未来方能更好地一统妖族，做我们妖族唯一的主，带领妖族走向古来未有之辉煌！”

“螣，谨记悭臾长老教诲。”

圣子螣满脸郑重，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的愉悦，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想未来自己一统妖族，端坐在妖族唯一的宝座上，执掌大权，万妖伏跪的画面了。

但他也知道，统御整个妖族并不容易，只有实力还不行，在其他方面他还需要学习，需要成长，才能肩负重任。

……

“婧姨，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么？”

凌清雨看着圣子螣等人背影消失的方向，神情无比的凝重：“虽然我们妖族是两脉，但他们毕竟是妖族之人。坐视不理，任由他们强行带走莉莉娅，我们与坏胚之间的关系恐怕也会降到冰点。以他的潜力，未来必将威震上界，那时若对我妖族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会对整个妖族出手，只会对圣子螣那一脉出手。”婧雅虽来下界时间不长，但这些日子，却是通过各种渠道将君无邪的成长历程了解得差不多了，对他的性格已然明了。

“莉莉娅若被圣子螣剥夺了本源，他肯定会疯，那时候的他可不能用理智的思维方式去衡量，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清雨，你不要着急。”婧雅拉着她回到宗王前山小院的石桌前坐下，道：“婧姨答应他们不阻止是一回事，出不出手是另一回事。”

凌清雨闻言，美丽的眼眸顿时绽放一抹光芒，“婧姨，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悭臾、洪苒、圣子螣死在下界，那一切便可化解。”

婧雅优雅地拢了拢青丝，性感的嘴角有了一抹冷酷之色。

凌清雨心神一震，道：“婧姨，你想杀他们？”

“要解决此事，唯有如此！”婧雅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眼里的杀意很浓，道：“他们为了用妖族未来这顶帽子压我们，说出了莉莉娅身怀祖妖之源的事情，却没有想想，我怎能让他们得到祖妖之源？真让那圣子螣融炼了祖妖之源，未来在天赋上力压你，等到其踏入圣祖大境界，我们这一脉就得仰他人之鼻息，届时妖族一统，我们将永无翻身的机会。“

“可是怎么杀？苒叔可不弱于你，圣子螣也是神话，就算我们两个出手，也最多只能打平。加上那坏胚，想要杀他们也不容易，苒叔带着圣子螣想跑的话，谁也拦不住。”

“这就要看那小家伙了，他兴师动众，带着人去了东海。听说那里有个生命禁区，他到禁区去了。末世将近，他不会无缘无故去带人去禁区，如果他是去里面寻求机缘，等他出来之时，实力或许还会有提升。虽然这样的希望很小，但我们却只能期望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