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他应得的，也不气馁，还是日日都过来陪着她。

诊治了两个多月，慢慢的林晚芷可以起身了，但还是不能行走，段煜牧就命人做了一把轮椅，还特地寻来从小伺候林晚芷的丫鬟小小，进宫来照顾她。

当初太子府遭难，小小等一众仆从都四散逃走，有的被关了起来，有的逃走，隐姓埋名的藏了起来。

段煜牧看着锦芳宫中这些陌生的面孔，想着阿芷肯定希望以前熟悉的人伺候在侧，经过一番查探，才在城中的一个普通小巷里找到了小小。

小小一见到林晚芷，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趴在林晚芷的膝上，痛哭道：“小姐...”

见到故人，林晚芷的眼神才终于有了一丝光彩，但只是瞬间，又黯淡了下去。

她还是没有说话，整个院子只能听到小小痛彻心扉的哭声。

在小小的印象里，小姐很爱笑，可伺候她的这些天，她从来没见她笑过一次。

以前小姐很爱吃肉，几乎可以说是无肉不欢，她老是说，素菜都不是人吃的，但现在，她却只吃些青菜。

小小知道，经历这么多事情，小姐还能有勇气活着，就已经是很坚强了。

每次段煜牧过来，小小都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小姐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她还发现，小姐晚上几乎不睡觉，好几次她过去想问问小姐需不需要喝水，都发现她的眼睛一直睁着，直直的看着屋顶，看起来特别渗人。

一天，林晚芷在屋中，声音小而平静的问道正在给她按摩捶腿的小小：“是谁让你过来的？”

“是一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说让我进宫来给他传递消息，他说他能救出小姐。”小小没想到林晚芷会突然问她，从她来的那一天起，她就想告诉林晚芷，可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想着再等等。

“我想着他也没让我做别的，就算他是坏人，但只是让我进宫来伺候小姐，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就按照他的指示，故意在巷子里与人发生争执，果然没过几天，就有人来找我，让我进宫了。”说完，小小抬头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我没做错吧？”

林晚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却抚上了她的额头，“没有，你做的很好。”

温言比她预想的动作要快，不管是他们以前的感情，还是她对于夏国的重要程度，温言都一定会来救她，还会帮她报仇。

段煜牧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想起来小小这个人，肯定是身边之人提醒，那么，那个提醒的人就一定是温言在夏国皇宫里的细作。

她现在是个废人，根本没有能力在晟国的插手下，护住夏国的安危。

事情因为温言的介入而变得复杂，她不能再毫无顾忌的取段煜牧的性命了。

不然，她就还是这笼中鸟，只不过笼子的主人从段煜牧换成了温言而已。

“那个人让你怎么传递消息给他？”林晚芷问道。

“他让奴婢将需要传递的消息放在食盒的夹层里。”小小回道。

没想到，温言居然有细作在御膳房里。

看来晟国对夏国皇宫的渗透已经很深了，虽然目前来看没有身居高位的人，但散布范围已经很广了。

也许，已经有身居高位的人了，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毕竟温言也不会将他所有的底牌都亮给她。

“告诉他，我现在武功尽失，行动不便，需从长计议。”林晚芷吩咐道。

“恩。”小小点了下头。

她要唤起温言对她的同情，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但为了万无一失，她必须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