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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季砚辞眼睛里面的光芒就暗了下去。

然后他趴在桌上闭上了双眼。

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沉沉的没了气息。

并没有直接过去检查他的情况，因为也不需要做什么更多的检查。

晏逢知道他这辈子走到了尽头。

也还好。

最后的一刻跟他聊了些关于神界的事情，倒是不会像之前那样，让悲伤把他完全吞没其中了。

低头亲吻了四下温热的念珠，晏逢提起筷子，开始吃已经放的有些发凉的饭菜。

刚刚应该边吃边聊的。

应该让季砚辞也吃一点。

每一次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都是这样。

男人给他做好了饭菜，但不会跟着他一起吃。

就真的只是单独为了他而准备。

这样想想又让人心里难受着不舒服了。

把一桌子饭菜全都解决干净之后，晏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吃的圆滚滚的。

是饱饱的了。

深呼吸了两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等到重新睁开的时候，晏逢也已经回归到了神境之中。

这一次跟他想的一样。

迎接他的果然就是季砚辞。

因为他们说好了再见的时候，他要让季砚辞看看他原本的样子。

看来这件事他还记得。

晏逢心里想着，那种难过的感觉也消散了不少。

小鸟又重新变得开心起来了。

没有什么过多的言语交流，只是在对视了一眼之后，晏逢就直接让自己化归成了小鸟的样子。

拍着翅膀绕着季砚辞飞了两圈，然后乖乖巧巧的落在了季砚辞伸出来的掌心之中。

用翅膀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小鸟眯着眼睛，挺着胸膛，给季砚辞露出自己白花花的肚子，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就只是这个动作，也会让季砚辞觉得，这是在邀请自己过去摸摸看。

手感一定很好。

心里这样想着，季砚辞也就这么做了。

指腹触碰到小鸟肚子上的白毛，那种毛茸茸的感觉，确实是让人非常喜欢。

“我的样子是不是超级好看？”晏逢问他。

声音听起来，似乎比变成人类的时候还要更悦耳一点。

又或许是因为带着那种发自内心的愉快的情绪。

总之和分别之前的、压抑着悲伤，强颜欢笑的语调截然不同。

季砚辞用手指抚摸着小鸟，然后回了他一个放松的笑容。回答着小鸟的问题，他说：“是很漂亮，和我之前想象的一样。你说的没错，我会想到的模样，确实就只有你的模样了。”

因为那是印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

就算是灵魂碎片进入了小世界，失去了本体作为神明的记忆。可他对晏逢的感情，早就已经刻在了最深的位置。

哪怕记不起来了，也会在某一个瞬间，隐隐得到感触。

这一点那些灵魂碎片或许不够理解。

可晏逢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原本还想再跟季砚辞多说几句，没想到拍了拍翅膀，身边就传来了谢承安带了几分不满的声音。

他说：“就知道落在他手上，不知道过来我这里。是一点也不担心我会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