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当家也没在意,只是一副十分纠结的样子,他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我看他模样,太师椅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站了那么久,我也累了,便想着干脆也休息一下。
但这个念头刚在脑子里冒出来,我就立马甩掉了。
我现在可是在鬼市啊,而且还是在鬼市的大佬许当家眼皮底下,有了刚才麻辣烫老板的前车之鉴,我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许当家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眼观林先生也不是个凡人,是个捞尸人吧,不知道你取鸡冠铜玺做什么用?”
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许当家摆摆手:“好好好,我也不多问了,东西暂时不能给你看,我想你今天来也并没有带任何东西,说句不好听的,你的兜里比我的脸还白净,你没钱,我自然不能把东西给你。”
我干笑道:“许当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让我看东西,我不能确定你手里的是不是我想要的,甚至我都不能确定你手里是不是有这个宝贝,还是说你只是用一手照片来空手套白狼,你这让我下次还怎么带价码来?”
许当家点点头:“有道理。”
我又添了把火,继续说道:“再说了,这里是鬼市,是你的地界,你还怕我抢了东西就跑了吗?”
许当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说的对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是我糊涂了,别说跑出鬼市了,你就是连我这个小巷都跑不出去啊,到处都是我的童鸽眸,你跑到哪去我都能知道,林先生别怪我,我这两天总是有点心神不宁的。”
许当家的语气就好像在和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寒暄一般,但这番话语却让我毛骨悚然,原来刚才在小巷子里出现在我背后的诡异窥探感,就是那只鸽子!
许当家这哪里是道歉啊,这是警告我啊,不,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恐吓啊!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怎么会怪你呢?真是说笑了!”
许当家走进帘子屋后,屋里的空间看着很大也很黑,但我依稀能看到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面放满了林林总总的东西。
许当家走到从门口数起第三排的架子边上,我暗自记住了这个位置,许当家摸摸索索了一会才走出来。
“不好意思,我这人死了太久,脑子有点不太好使,差点忘记了东西,东西其实不在这。”
“这样啊。”
我的冷汗下来了,许当家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许当家说道:“这样吧,林先生是第一次来,对我的了解或许也仅限于传说,我领你看看我的其他宝贝,好让你相信我并非浪得虚名。”
说着,许当家掀开帘子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心里发憷,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一个词。
请君入瓮。
我听过这个典故,讲的是一个古代刑罚,将犯人推进一口锅里,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将其煮死,被煮的过程中,犯人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煮熟的过程与剧痛,等水煮到一定温度之后,热腾腾的蒸汽就会灼烧犯人的呼吸道,让其每呼吸一秒都能感受到无尽的痛苦,当真是生不如死!
我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走了进去。
许当家指着门边的两具全套盔甲说道:“这是守墓人,刚从墓里刨出来没多久,还新鲜呢。”
我一阵恶寒,新鲜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许当家说道:“守墓人是用活人活葬的形式,为墓主人守墓千年,所以想要用守墓人,就得连带墓主人的棺椁一起挖过来。”
我心说许当家可真狠啊,连人家的棺椁都不放过。
许当家又指着一只活着的鸽子笑道:“这是我的童鸽眸。”
我之前就很好奇,鬼市之中竟然能看到活物,也是一大奇景了。
许当家看出我的疑惑,笑道:“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吗?”
我摇摇头。
“它们是我的眼线,遍布各地,别看它们只是畜生,但只要有活物在它们面前经过,它们就会立马警觉起来。”
我问道:“你这鸽子很有灵性啊,怎么训练的?”
许当家笑着摇摇头:“不用训练,知道为什么叫童鸽眸么?”
我又摇摇头。
许当家沉迷其中,满脸癫狂的指着鸽子的眼睛对我说:“你看,它的眼睛。”
我没办法,耐着性子凑近了看,这一看,我愣住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鸽子眼中流露出来的是胆怯的神色。
我干笑道:“你这鸽子的眼睛怎么那么像人的眼睛似的,还挺有神的。”
许当家大笑抚掌道:“是吧!是吧!当然了!这鸽子自打满月起,就用了刚成型的胎儿血肉喂养!成型后的胎儿已经有了魂魄,将未出世的胎儿从母体中剖出,捣成血肉将鸽子喂养长大,这样一来,胎儿的血肉里夹杂着魂魄进入鸽子体内,胎儿的魂魄与白鸽的魂魄揉搓在一起,永远的禁锢在了这畜生身体里,这法子叫阴眼术,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的!你脸色怎么那么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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