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啊，我装什么死。“小于有些反感这个事情又被提起。

“那不然你怎么会那样。“小杨也想不明白。

“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小于有些心烦了。

“你再摸一下这个，看看是不是还有那个感觉吧。“小杨把之前那张毛爷爷掏了出来。

“你有病啊！“小于生气了，一把推开小杨伸过来的手，“我要走了，我可不想上班迟到。“

出了门，小于闷着头在前面走着，小杨跟在他身后也在想着什么。

一晚上小于都埋头整理着文件，没再跟小杨说任何话，他觉得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但疯的那个人却是小杨。

接下去的好几天，小杨总是偷偷的观察着小于，看他说话做事，看他吃饭聊天，不再说一句话，而表情却是越来越古怪。

这天下午，小于正在审讯室做笔录，面前是一个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很有礼貌，问什么答什么，而且条理清晰，口齿清楚，说出来的事情也是关系明确，顺序正常。这让一旁审讯的同事越问越着急，虽然他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小于从记录的他提的问题和说话的方式能感觉出同事有些不耐烦了，小于很理解，面对一个从逻辑上来说罪证确凿无误的嫌疑人，却从他的口供里得不到任何一点有利的证据，这是任谁都会心里发怒的。

记了几大篇了，却是连一个字的有效证据都没有，小于心里都开始怀疑，这个中年男人是不是真是冤枉的了。写着写着，手里的签字笔却突然开始断断续续的写不出来了，小于心里慌了，本来应该多准备几支笔的，可刚才自己觉得没必要，就没带进来，现在突然写不出来字了，这可如何是好。想着现在都是无纸化办公的时代了，自己还要靠纸笔来做记录，现在笔又没法写了，他心里就一阵上火。

小于轻轻叫了一下同事，说要出去拿支笔，同事本来没审出任何头绪心里正不爽，遇到小于这一打岔，他就更没好脸色了。小于是新手，刚来没几个月，对于老同事他一直都是很尊敬的，这下惹得别人发火了，他心里顿时就恨死自己了，干嘛不多带支笔进来。

正在小于厚着脸皮准备出去的时候，面前坐着的中年男人突然从兜里摸出一支笔来，微笑着说：“警官，用我的笔吧，你出去拿太麻烦了。“

小于正在犹豫这样做是不是符合规定的时候，没想到同事不耐烦的一把抓过中年男人拿出来的笔，拿着笔，先是上下左右的看了个遍，然后再把这支钢笔大卸八块的好好检查了一番，在最后确认没有任何疑点之后，重新装好了笔，递给了小于，并叮嘱他以后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好，千万不能误了事。

小于满脸堆着笑，一脸的后悔，接过钢笔，准备继续做记录。

然后有种感觉从胃里升起，火辣辣的感觉仿佛肚子里正在生火，呛得喉咙生痛，小于忍不住开始咳嗽，然后脑子开始发晕，紧接着肚子里那火一样的感觉变成了疼痛，像刀在肚子里绞一样，这痛苦让他几乎痛得昏过去。

同事一看小于这样子，吓了一跳，一边来扶住小于，一边赶紧大声叫着外面的同事进来帮忙。

小于感觉有热热的东西从胃里开始往上翻涌，然后升到了喉咙里，那咸咸的感觉让他知道，这是血的味道。小于忍不住呛了一下，他觉得血从自己嘴里喷了出来，赶紧用手去捂嘴。可他捂完嘴后看摊开手上，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中年人看到小于的样子，吓得面无血色，竟然从椅子上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这动静引起了小于自然的反应，他忍着剧痛转头看了过去。他那苍白的脸让中年男人吓得失声叫了出来，拼命的往后退。

小于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把将握着的钢笔扔得远远的。

听到叫喊的外面的同事纷纷冲来进来，但这时的小于已经完全没事了，可他不敢一下就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会让所有人都对自己的产生怀疑的。于是他只得继续假装肚子痛，被人抬出了审讯室。

在医院躺了一下午，输了点液，小于出了院。回到公安局，那个中年男人已经全部都如实招供，被刑事拘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