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蕙想好怎么说，姜姨娘带着浓烈恨意的冷笑一声，讽刺道：“你们一起到地狱去跟韦亦韬那个野种相亲相爱吧！”

“我儿子不是野种！”苏凤愤怒的吼道，只是她身体虚弱，吼声有些气势不足。

看到苏凤因她的话而无法保持镇定，神色陡然大变，姜姨娘眼底浮起一阵浓重狠厉的快意，冷笑道：“你嫁入韦府才七个月就生子，让韦家蒙羞，若不是死老老夫人被你花言巧语的哄骗，以为那个野种只是早产，你们母子又岂能活到今天！”

听到这里，苏蕙终于闹明白，为何虎毒不食儿，韦桐竟连野兽都不如，丧心病狂的坐视妻儿被害。

原来，是姜姨娘污蔑苏凤不忠，所生的韦亦韬是野种，引动了韦桐深藏的疑心，化为焚尽一切的妒火，才会坐视长子被姜言残害。

苏蕙心里替苏凤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给姜姨娘继续污蔑苏凤的时间，朝着韦桐说：“你是猪脑子，你爹不是吧，要不然他也坐不稳相爷的位置啊！假如儿媳给亲儿子戴绿帽子，韦相爷会坐视不理？蠢成你这样的，我真是醉了，也终于明白韦亦韬的蠢劲儿是像谁了。说起来，韦亦策奸诈狡猾胜你百倍，他才不可能是你的儿子。”

“你污蔑！”姜姨娘气得脸爆红，要不是畏惧苏蕙身边的影卫，都想扑上去撕烂苏蕙那张恶毒的嘴。

其实，苏蕙还真就是污蔑，不过，这重要吗？

苏蕙并不理会姜姨娘，目光始终锁定韦桐不曾移开，从他的神色间捕捉到一丝丝的怀疑之色，不由暗笑，趁热打铁道：“你被姜言坑得还不够惨啊，这个居心险恶的野心家，屠了玉阳府，得了便宜，背黑锅的却是你韦相府，完全是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上，说实话，若不是你爹还活着，韦府早就得改姓韦了，我真是不懂你怎么没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这一连串刻薄尖酸的嘲弄，简直气得韦桐头顶冒青烟，偏生他又觉得苏蕙的话有几分道理，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强，是哦，要说他被苏凤戴了绿帽子，他爹韦相爷也被蒙蔽或者坐视不理，显然都说不通。

姜姨娘太清楚韦桐耳根子软了，只看他气得脸发绿，却没有发作，就明白他肯定信了苏蕙挑拨离间的话，至少也是心底有几分起疑，这对她母子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怒道：“污蔑！好你个恶毒的小贱人，竟然红口白牙的倒打一耙！”

“我污蔑你，理由呢？”苏蕙冷笑了一声，耳中极力捕捉着外面的响动，似乎打斗声没有刚才的激烈了，不知道是被韦府护卫压制，还是放火的那帮人撤离了，她飞快的朝影卫头儿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他悄悄打了个手势。

为了吸引韦桐他们的注意力，苏蕙嘴里不停歇的继续挖苦姜姨娘：“韦相府可不比姜家那种破落户，就算我姑姑死了，你也没有扶正的机会。区区一个姨娘，也不值得姑姑自降身份来污蔑你。相反，你不甘心为妾，才有理由污蔑我姑姑。”

韦桐听得心头一跳，是哦，苏蕙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污蔑也需要理由，苏凤为正妻，处置妾室根本不需要理由。

何况，以他对苏凤的了解，她是那么骄傲，又性烈如火，让她动手宰了姜姨娘可能性更大一些。事实上，若不是他派去保护姜姨娘的人手足够多，苏凤怕是早就动手了。

韦桐怀疑的目光在姜姨娘身上扫过，而后者感到一阵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