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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好气地横了陆敬之一眼，“别逗我了，你知道这不可能……”

若单衍真的恢复记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来找她才对。

陆敬之扶了一下她的肩膀，笑笑着道，“其实你又何必管是谁要对付你父亲，你尽管让你父亲自生自灭好了。”

“我只是觉得……”

陆敬之半眯起眼，斜睨她，“觉得他始终是你父亲？”

她摇摇头，“我已经不认他做父亲了，所以对他并没有同情心，只是我不想孩子看到我们大人的残忍。”

“你是说小希？”

“嗯。”

陆敬之又是一笑，“那你更应该让小希明辨是非，让他知道，恶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她慢慢地抬起头，看着陆敬之。

陆敬之收敛笑意，认真的表情，接着说道，“你在善良这条路上吃得亏还不够多么？”

她怔凝了许久，最后说道，“所以，我更应该让孩子明白的是明辨是非？”

陆敬之点点头，“你要让小希明白，明辨是非才是保护自己的方式……像你父亲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们再衍生一丝同情，你要将你父亲所做的一切告诉小希，并且让他知道，善良是有底线的。”

她咬了下唇瓣，然后笑出。

陆敬之见状，疑惑问，“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她摇摇头，感激地看着陆敬之。“不，你说得很对，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没有意识到，我在错误地教育孩子……就像你说的一样，我要让孩子清楚善良是有底线的。”

陆敬之满意地冲她眨了下眼。“孺子可教。”

她笑了笑。

……

下午。

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她终于要带着母亲和两个孩子离开她眷恋的这座城市。

天公很是作美，傍晚的霞光映亮整个宝山，很是美丽，似乎希望在她心底留有最美丽的回忆。

可惜，所有人的脸上却没有笑容，尤其是婆婆，抱着小北，又不舍地看着小希，眼睛里噙着泪水。

她知道婆婆很不舍地两个孙子，出声安慰，“妈，您随时都可以来纽约看我们的……”

婆婆点点头，却失声哽咽，“小希，你一定要想奶奶……”

小希抱住婆婆，乖巧地道，“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经常给您打电话的，我也会乖乖听妈咪的话，会帮忙把弟弟照顾好的。”

婆婆欣慰地在小希的头上亲了一下，“乖，也要照顾好你妈咪，知道吗？”

“知道。”

小希也很不舍，眼睛染红。

终于要到了离别的时刻，她与婆婆挥手。

曲姨在轮椅后拭着眼角，沙哑的声音道，“苏沫，清幽说他们马上就到了，你不等等他们吗？”

她抽了抽酸涩的鼻子，“清幽他们要来吗？”

其实她也很想亲自跟清幽他们道别，不过刚才打电话给清幽没打通。

曲姨点点头，“清幽刚刚来的电话，让你等他们，他们马上就到了……”

“哦。”她朝陆敬之投去了一个征询的目光，毕竟她是要麻烦陆敬之载她一程，离开的时间总该陆敬之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