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次,安然没有等司墨琛,自己先跑回家去,想在司墨琛发现之前把那份考卷毁尸灭迹了。
她不敢藏在安家,万一被妈妈或是佣人看到,会很丢人的。
于是她就去司家藏,可是不管藏在哪里她都不放心,就想了个办法,从安家拿来了一把自己的玩具小铲子,在司家庭院里种着的某棵树下挖了个坑,把那份考卷埋了进去。
埋得时候她还特别小心,时不时看一下后面,生怕司墨琛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样,心里不断念叨着“不要被发现不要被发现”,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司墨琛给瞒过去。
埋好之后,她还在上面踩了几脚把泥土踩平,却没有想到,那些脚印成了她在那里埋了东西的最好证据。
蠢萌蠢萌的小安然在看到司墨琛带回来的栗子糕时,脑袋就抽筋了,所以当司墨琛问她考试试卷在哪儿的时候,居然还告诉司墨琛说,“被我埋在树底下了,埋得好深的,我聪明吧?”
想到自己以前那副蠢萌的样子去告诉司墨琛自己把考卷埋起来的时候,安然就忍不住想捂脸,果然智商这东西从小时候就能看到长大。
小时候被司墨琛那个腹黑货坑到大,现在被他坑还会自动给他挖坑然后自己跳进去了。
之后,无可避免的安然的小屁屁又遭了一顿打,可怜巴巴地一边抹着眼泪哭一边往嘴里塞栗子糕,抽抽噎噎地把司墨琛给她的卷子做完才能睡觉。
从那之后,她再也不敢考不好了,就算再不喜欢数学,最好还是逼着自己学好了。
现在想想,觉得那画面还挺有喜感。
她果然没有出息,区区几个栗子糕,就能让她屁颠屁颠跟着司墨琛跑了。
“考卷。”顾桐一边把泥土挖开,一边回答她。
安然的双眸一亮,她去,居然有人跟她一样这么聪明,树底下藏考卷!
“你也在这儿藏考卷?”安然来了兴趣,蹲下来看他挖土,然后便看到土里出现了一个铁盒子的角。
顾桐将周围的泥土弄开,把那个铁盒子拽了出来,时间长了所以有些紧,他把盒子拽出来的时候一个顺势坐在了地上,打开了盒子。
里面,满满当当的考卷,但是考卷上那一个个大大的红鸭蛋,真的是无比显眼。
她去!
安然吞了吞唾沫,好歹她从小到大考的二十几分有一两个,可是好歹还从来没有考过零分啊。
这个顾桐,还真是一个奇葩,怎么可能科科挂红灯笼,这技术掌握得也太好了吧?
“难不成你小时候也这么干过?”顾桐转头看了安然一眼,然后把那些考卷拿出来,露出他放在考卷底下的东西,居然是一叠满分的卷子,上面的字体很稚嫩,应该是他小学和初中时候的。
“有过一次,不过被发现了。”安然那双晶亮的水眸中染上一抹柔情的色彩,看着这些卷子,就好像以前那一幕在眼前重现了一般。
以前或许并不觉得那些小时候的记忆如何,可是现在心境不同了,会觉得,原来那些都是她无比宝贵的回忆,而且每一次,都有司墨琛的存在。
其实他对她真的很好,疼她宠她但不会纵容她,可是她却将这份感情当成了亲情,并没有掺杂其他的情感。
“那你还真是倒霉,我到现在都大学毕业了,那个老头子也没有发现,哈哈。”顾桐将那些考卷翻了翻,得意洋洋地说道,“不过这些,对于我而言很珍贵。”
安然看着他的侧脸,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挑,脸庞帅气阳光,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张扬和不羁,眉眼里含着一抹怀念。
“你还是很爱你爸的对么。”她问。
顾桐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是回答她,“是啊,小时候我妈就生病去世了,老头子只有我一个儿子,对我特别疼爱说一不二,那时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了。可是后来他天天只顾着忙岛上的事务根本没时间陪我,几次我的生日都是派人给我买了生日礼物了事,谁稀罕他的礼物?本少爷让他回来陪我还那么多破事。从前几个月那个辰言出现后,自称是老头子外面的儿子的时候,你知道什么叫天塌么?”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带了抹凝重,有些厌恨和沉痛,“那个死老头子,居然在那么多年前,就背叛了我妈妈,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染!”
安然静静地听着他说,这种事情,无论到了谁身上,都会受不了的,而且还是那么多年过后,那个孩子回来找你们,告诉你们这个事实,会让人更加崩溃。
“可是,就算那个辰言和老头子去做了亲子鉴定,我还是不信,我敢肯定,他绝对不是老头子的儿子!”顾桐说着,有些气愤,“虽然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他就别想认祖归宗!”
“你怎么能肯定,辰言不是你爸的孩子?”安然微微蹙眉,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了。
如果不是的话,亲子鉴定一定会有显示吧,既然没有问题,就说明辰言是顾梧的儿子了。
这个情况看来,顾桐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产生的假想也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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