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顾问,裴铮仿若看到了女装不言,气笑了,“那屋子里还有第二个能同我说话的人?”
连翘诚惶诚恐,颔首低眉迎上去,“是。”
来到了外间,裴铮寻了个位置坐下,“刚见你与她同席,可见你在她心中分量不轻。”
以为裴铮是对她的没规矩不满,生怕他再迁怒于自家姑娘,连翘匆匆跪下,“爷,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目无尊卑,您千万别怪少夫人。”
连翘的惧怕之意不像是装的,裴铮有些无奈,他也没说什么。
“你起来回话吧,我没有降责的意思,只是想说,你们这样亲近,你应当是在她身边伺候许久了。”
换了个开场方式,连翘听起来,觉得裴九爷是有要与自己促膝长谈的意思。
但她一个奴婢,能同他聊什么?
连翘一个激灵,难不成是要套自己的话,问姑娘的事?
不行不行,自己一定要管住嘴巴,不能连累姑娘。
连翘做着丰富的心理活动之时,裴铮也在愣神。
正如连翘猜想的那般,他还真有此意,刚一路把沈云苓抱过来,他心中突然生出疑问。
这个疑问今日若不得解答,他怕是无法安睡。
原想着,她对自己不冷不热是欲擒故纵。
但她今夜根本不知他会过来,更别提提前布置好惨状博他怜悯了,而且她的手,没有个十来日是冻不成那样的。
再有种种迹象表明,她只是在故意躲着自己,是惧怕,是嫌恶,是疏离。
“连翘,你跟着少夫人多久了。”裴铮收回思绪,淡淡开口,“你坐着回话吧。”
……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裴铮把连翘留下照顾沈云苓,自己一人去了书房。
连翘望着裴铮离去的背影,心道,完了完了,就这么稀里糊涂把事儿全抖搂出来了。
她自责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平常少夫人就让管住嘴,就是管不住!”
此时,里间传来一声响,连翘忙敛住神,跑了进去,“少夫人,您醒了?”
沈云苓努力掀开了眼皮,看清连翘的脸,心下稍稳,比了个水的手势。
连翘应了声,捡起地上的枕头拍了拍放回床榻,才转身去倒水。
沈云苓看着她忙碌,有些恍惚,她记得自己是在房内吃面来着,后来裴铮过来了,她只记得自己当时强忍腹痛,盼着他赶紧走,怎么就晕了?
“少夫人,您吓死奴婢了。”连翘端了温水回来,“您不舒服怎么不告诉奴婢呢?”
沈云苓无力地笑了笑,「我无事的,咱们这是在哪?」
屋内陈设是全然陌生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个男子的房间。
连翘替沈云苓掖好被子,难掩心虚道:“这是爷的房间,您发了高烧晕倒了,爷就把您抱到这来了,说原来的房间太冷,不适合居住。”
她越说声音越小,琢磨着怎么和沈云苓坦白。
可沈云苓的关注点都在连翘刚刚那番话的内容里,裴铮把她抱过来的?还让她住他的房间?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嗯,还烫着,应该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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