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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苓点了点头，如果能卖上高价，她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得到许可，连翘才回话：“那行吧。”

她们二人被请进了楼上小包间稍作等候，隔壁便是买主。

过不多时，掌柜的美滋滋回来，说对方是满意的，不过有一张谱子差点意思，若是能改些，可加价买下。

沈云苓其实有自己的规矩，她只要作成的曲，便不会再动。

可眼下是特殊时期，她想了想，最终是答应了。

拿到对方修改意见，沈云苓便猜出这是个女子，也明白了为何要按要求改乐谱，对方是想融一些自己的风格进去。

看破不说破，不能跟银子过不去，沈云苓开始行动，终于在日落之前改好了谱子，对方也甚是满意，自己也拿到了一千两。

不得不说，这是个出手阔绰的。

沈云苓让连翘揣好银两，主仆二人匆匆告辞，却不知身后跟了条尾巴。

永安侯府

“你看清楚了？！却是进了裴家的门？”陆凝儿得到回禀，激动地站起身，“那人居然是从裴家出来的？”

小厮回话：“千真万确啊主子，小人一路跟着呢，准不会看错。”

确切的回答让陆凝儿犯了难，慌乱不已，她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想出了个法子，交代小厮去办。

约莫过了三日，终于让她等到了结果，却也彻底点燃了导火索。

“竟是她！怎么会是她！”陆凝儿有一种抱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陆凝儿做梦都没想到，高价买来的那些作品竟然都是出自那个哑巴之手。

这样不行，现在裴铮就对那个哑巴上心得很，若是再让他知道当初让二人结识的曲子是哑巴做的，那自己就真的挽不回裴铮的心了。

“不，我不能让她这层身份被发现。”陆凝儿喃喃道。

……

年夜饭的时候，沈云苓在饭桌上见到了裴铮，他看起来好像同以往不太一样了，却是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沈云苓点头向他问好，裴铮却眼睛都没抬一下，“坐吧，快开饭了。”

一顿饭吃得稀里糊涂，席上每个人都在说着吉祥话，但没几人出自真心。

不过是互相应付，沈云苓很讨厌这样的场合，只想赶快吃完饭离席。

“祖母，孙儿在外奔波半月，实在乏累得紧，今晚不能陪您守岁了。”裴铮忽然站起身开口。

得到老夫人应允后，他才道：“那孙儿就带着沈氏先离席了，明日一早再来给您拜年。”

裴铮的脚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沈云苓的，她才后知后觉跟着站起来，福了福身子跟着裴铮退出了饭厅。

回霁月轩的路上，裴铮走在前面不发一言，像是在赌气。

可沈云苓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他，总不能是他还在为那日撞见陆今安背自己的事生气吧。

正想着，前面的裴铮忽然停住了脚步，莫名其妙来了句，“我今天想与你行周公之礼。”

沈云苓有瞬间怔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等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