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深知若是那样,只会让沈云苓处境更加艰难,也会将她越推越远。
再说陆今安今日才帮了他,也不该过河拆桥,他只好当没看见,干咳了两声,才问道:“世子刚刚的话似乎并未说完,你说祖母是中了什么毒?”
他不发作,可不代表陆今安没意见,沈云苓如此被栽赃,受尽委屈,身为丈夫的裴铮却无作为。
这样的人,怎堪托付?
他本觉得自己对她的情,是有悖道德,深为不齿,可如今再次见她身处水深火热,他实在没法再绷着了。
若能与她相守,打破这世俗观念又如何!
思及此,陆今安对裴铮的态度也越发冷起来:“九爷当真想知道?哪怕真相超出你的预想?”
裴铮:“我只想知道祖母身故真相,还请世子如实告知。”
陆今安颔首,“既如此,还请诸位同我走一趟。”
他带着裴铮一行人回到了老夫人的房间,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走到一花盆前停下。
“这是西域的八重紫,开出的花极美,也是最毒,开花时散出阵阵幽香,若长期同檀香伴睡,则会伤及脏腑,是一种慢性毒,却也最致命。”
陆今安扯了扯嘴角,对此极为不屑,“此计当真是歹毒无比,杀人于无形。”
裴铮听完,立马唤来冯嬷嬷,“嬷嬷,你可还记得这花是谁送给祖母的?”
冯嬷嬷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声音嘶哑:“记得呢,这是七姑娘送来的,老夫人爱花,对这株尤其喜爱,铮哥儿为何如此问?”
裴铮回答冯嬷嬷,“只是觉得这花养的好,所以想问问,辛苦嬷嬷跑一趟了。”
冯嬷嬷年纪大了,又是老夫人心腹,更是老夫人临终前托付之一,裴铮怕她知道真相受不了,所以没说实情。
等把冯嬷嬷送回了灵堂,裴铮脸色才暗下来,“裴欣!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裴七姑娘满面惶恐,“九弟,我当真不知这花有毒啊,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谋害祖母啊!”
裴铮盯着裴欣看了一会,将她面部表情看在眼里,随后浅浅地无声地勾动着冷漠精致的唇,冰冷的轻笑声自唇边溢出,“不敢?还有你裴欣不敢的事?”
他的眼中迸发着危险的光芒,庞氏眼瞧着不好,赶紧扑到裴欣身前,看着裴铮,“花是我让她送的,我知道老太太信佛,屋内常年熏着檀香,所以特意寻来这什么紫。”
“今晚的毒也是我下的,这老太婆早就该死了,我发发慈悲给她个痛快,你合该感谢我才是!”
庞氏说完,便像疯癫了一般,哈哈大笑。
裴欣拉着庞氏的袖子,躲在庞氏身后,被裴铮看得不敢抬头。
裴铮磨了磨牙,面露阴狠,“好,既然三婶都这么说了,那侄子就成全你一片舐犊之情深,来人!将这对恶毒的母女一并送官!”
“让官差大人不要留情,重重的审,一定要让她们交代明白!”
话音甫落,就有一群家丁冲了进来,手中拿着孩童小臂粗的绳子,不由分说地捆起三房母女。
裴三老爷眼看着妻女被抓,却是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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