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看过去高度并不可观的派瑞米德,真正爬起来才能知道它的广大。科沃斯带着翻译和沃曼爬了没有多少工夫,就感觉体力不支。沃曼首先发现了位于地面的向导早已经不知所踪,科沃斯用挂在胸前的望远镜看看,晴朗的天空下,能见度很好,从这里是能看到他们出发之处的,所以向导不告而别也没有关系。他借着喝水的时候休息了一下,就丢下还需要休息的沃曼和翻译,独自想着上方继续爬起来。这些可以当阶梯的石头台阶,本不是台阶,科沃斯想着,道理很简单,高度达到了成年人大约腰带以上的位置,人如何能自如攀爬。可是如果是给神的,那就好解释了。大概睡在里头的古代国王认为自己日后可以成为神,自然也就不用走人的阶梯了。科沃斯手脚并用得往上方爬起来,奇怪的是疲劳感居然消失了。他发现台阶高度开始变低的时候,也是发现自己又一次变形了的时候。
和那次在海中一样,科沃斯再次变成了怪物,墨绿色的身体在土黄略显苍白的石头背景下,是那么得明显。粗壮的后肢掌握着叫身体能一跃而起的能量,科沃斯爬得越来越快,科沃斯心里仍旧有奇怪,可是内心深处想要走向派瑞米德顶端的那种冲动叫他无暇思考其他的事情。他只想快些到顶端去,身后的叫喊,他也顾不上了。背后传来的叫喊声是翻译的,翻译自然看到了科沃斯的变化,可就在他看到科沃斯变形的那一刻,身后的一道力就将他从派瑞米德的半腰处推了下去。顺着高大的台阶翻滚了几十下之后,翻译的身子软绵绵得落到了地面的沙土里。沃曼拍拍手,背上翻译的东西,跟上了科沃斯的脚步向上攀爬。
科沃斯终于到了顶端,顶端的位置其实很狭窄,只容得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站立着转了个圈,朝着四周看过去,荒漠里的景象呈现了另外一番特色。科沃斯认为这种感觉十分熟悉,他一定来过这里,仔细观察脚底下的派瑞米德。科沃斯看到的是那个英俊的随从沃曼在努力跟上来,为何翻译滚落下去了?他从顶端下来等着沃曼到来。这个位置稍微宽敞些,高度仍旧能叫他看到远处的其他派瑞米德。科沃斯发现远处的派瑞米德排列成了一道弧形,由中间到两侧的派瑞米德依次变小,而从两侧的两个小小的派瑞米德到达这里阶梯状派瑞米德的距离似乎是相等的。这不会是巧合,科沃斯想把这些画在随身的本子上,却发现背在身上的包早就以为变形时带子被扯断落在了中途,而且自己粗壮的手指大概也捏不住细细的铅笔了。好在沃曼到了脚下的位置,科沃斯发现沃曼眼里没有恐惧,和上次一样。他只给沃曼看他的发现,沃曼在纸上画留下来,顺便把那个巨大的石像也画在了上面。看上去怪怪的一幅图,两人没有得出什么解释。
沃曼给出的解释科沃斯能理解,不过他暗自叹服沃曼的反应速度。或许这是一个好随从的必要素质吧。沃曼认为翻译看到科沃斯变形,未必不会告诉上级也就是总督。如果总督将此事穿回到不列斯,那些商界的对手难免不会借着教会的手破坏科沃斯和政府的合作,那么也就是破坏了科家的事业,而这是不允许的。从小照看自己长大的长辈就告诉过科沃斯,在已经选定的目标成就的道路上,任何一个前进的人都是敌人,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被除掉,没有其他的选择,存在的只是时间上的前后不同而已。翻译的身体在烈日在暴晒发出的味道吸引了沙漠里的小动物到来,抱成团爬上了翻译的身体。科沃斯晃动了正在变回原形的身体,叫沃曼还是收拾好尸体,毕竟回去还得给总督一个说法的。
只是一座派瑞米德,除了发现了一个等腰三角形状的联系之外,没有其他的发现。科沃斯再次经历了变形之后,向下撤离的过程中,自然想到了自己家族里的其他人是否也会变形。如果远在不列斯的兄长也能变形,那么王族他们是否能想象接受了他们赐封公爵的兄长其实是一头威猛的变形人,或者说蜥蜴人。科沃斯看看变回来的身体,没有一点异样的地方,这叫他很满意,现在的事业其实需要他是个正常的文明绅士更多些。毕竟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如同站立起来的大个蜥蜴一起合作讨论航船贸易和投资事宜。翻译的身体有些地方都被小虫子啃噬坏了。尤其是一种红色的小蜥蜴,爬起来的速度很快,在翻译布满鲜血的身上到处游走,沃曼无法清除干净。科沃斯制止了沃曼的行动,当然他也没有任由翻译的身体被吃掉。科沃斯把随身带着的腌肉分给了小蜥蜴们,沃曼指着远处腾起的尘土,催科沃斯启程,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向导来的路上说过的尘暴。
背后的尘暴朝这里推进,科沃斯和沃曼爬上骆驼往回走。奇怪的是来的路上也腾起了一道尘土的细线,科沃斯望远镜里看到了几个人骑着骆驼正在赶过来。为首的正是那个先行离开的向导,大概他们也是看到了尘暴之后来接应他们的吧,不过科沃斯很快看清楚了,这些人手里提着的弯刀。接应还需要全副武装吗?科沃斯叫沃曼准备,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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