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昨日刚到京城还不曾正式见过他,今天这次见还是我来京后见他的第一面。具体是何情况,我也不清楚,况且这属吏部公务,我等也无权过问。”你如海认真的回答他。
孙谦嗤笑一声,自然是不觉得他在说实话,鄙夷的打量一眼林如海,感慨还是他厉害,说罢就甩手离去
杨斐栝与户部尚书齐绅高汇合之后,方一同去面圣。
皇帝打开信,看了信封上的名字,略微有点惊讶,却也觉得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他笑着问杨斐栝可否看了,杨斐栝点头。
“考核前他看人后就便写下名字离开,之后的考核都是由我一人主持,这些人到底如何,政绩怎么样,他都不清楚。”
“这后面还有说明,那三个凑数的小官个个说得准,无非是贪、色,他若是费心仔细查也能查到。但这个孙谦,说他有‘贪相’,这事儿朕还真觉得他厉害。昨儿个晚上,朕才得到暗卫调查的密报,说这个孙谦是个贪官。他这邪念在郁州,明面上的确像是一个清政廉明的好官,百姓们交口称赞,连朕也觉得他有才德。万没想到,他竟然在暗地里经营了一家赌坊,求他的人必须先以输钱的法子来换便利。哼,好一个聪明的贪官!”皇帝冷笑。
齐绅高问皇帝是不是要立即处置此人。
皇帝猛地拍下桌,带着怒火道:“这等败类,多留一天都在恶心朕!给朕拿下,严查严审。”
齐绅高应下,转而又问皇帝工部侍郎的事儿。
“就定林如海吧,不过着晏良的看相能耐似乎挺厉害。你说这奇不奇怪?”
“奇,仔细想想,他修道两年,又觉得合理了些。”齐绅高回道。
“人家修一辈子,也没见有他这本事的。”皇帝依旧疑惑。
齐绅高笑,“他不一样,看有那个道士是进士出身的。”
皇帝想想也在理,只能说他够聪明,学艺精湛。“改日朕必要问问他的相,到底是怎么看得。”
提拔林如海的事儿就这样高一段落,具体拟旨传达下去,还需要再等几天。此消息知情者甚少,自然是对外保密,暂且无人知晓。
当晚林如海归家后,贾母特意问询他去吏部的情况如何。林如海回答尚可。贾母还不甘心,又多关心了几句,最后忍不住唠叨他几句,要他一定要注意晏良那边的情况。
“要是他真拉下脸来求你什么,或是要你记住他的‘恩情’帮他的忙,你断然不必给他什么脸,痛快拒绝就是。”贾母提到晏良的时候,表情不自觉的就变得有些不爽。
林如海有些忍不住了,不理解的看着贾母:“实不敢污蔑人家攀附我,我沾他的光倒是事实。我而今之所以能进京来参加候选,便是多亏他当初坚持己见,不举贤避亲,坚持将我的考绩评为上等。再有,后来若没有他的有心告知,我根本不会有回京之意。而今一同候选的还有四人,是不是真的定下我,谁都说不准,一切都要看吏部考核评定,以及最终圣人的定夺。”
“你说什么?你考绩是他做得?工部侍郎的候选竟然有五人……”贾母惊了惊,身子有点晃悠,她差点就一翻白眼晕过去了。
贾母难平复自己的情绪,更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十分丢脸。原来整件事她从头到尾竟然都误会了,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探花女婿凭自个儿的实力挣得机会,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先前对荣府百般苛责刁难的晏良,会好心举荐她的女婿。
本以为人家是想攀附她们,而今真相却是她们受了人家的恩惠,而且要想真坐上那个官儿,保不齐还得她们去好好攀附晏良。
她歪着身子休息一会儿,仔细冷静下来,这工部侍郎的职位的确是太风光,若再这时候赌气失了好时机,得不偿失。更何况林如海顶上去之后,对于同在工部的贾政会大有益处。贾母丢脸是觉得丢脸,但这次大好的机会不能放弃。
他便召来贾政,让他去后楼的库房内准备几样贵重的礼物给林如海备着。
“林女婿毕竟是外戚,你敬兄弟再凶,也不好意思对他怎样。再说他帮你妹夫成了工部侍郎,将来他自己也受益,不然他一个五品官没个靠山,在京如何混得开?我看他之前,就有这方面的意思。他官儿小,刚巧能帮上一把,将来林女婿官儿做大了,是给他些恩惠就是。没法子,只能叫他占便宜吧。明天你就让你妹夫带着礼物去求他,记得叫他自个儿去比较聊得来。不管他是拍马屁恭维也好,说咱们坏话也罢,只要他能谋得这此升官的机会,怎样都行。”
第二日,皇帝却不知怎么抽疯,突然下旨,提拔了晏良为吏部侍郎。
晏良还是个五品吏部郎中的时候,贾母让可能成为工部侍郎的林如海去求他,不算丢脸。至少可以认为是互相帮助,互惠互利的事儿。毕竟林如海将来做的官品级会压过晏良的吏部郎中好几级。双方之间交易是同等级的,甚至可以说是给晏良一次落好的机会。
劲儿现在人还没求,晏良就先升了吏部侍郎。叫这要是求,就是真真正正要拜倒在人家跟前,热着一张脸皮低三下四的去好好恳求了。便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人家或许还嫌你脸臭。林女婿一身傲骨,如何会做出这种事?再说他们之前那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每升官是平级还好说,而今他一跃正二品大员,喘一口气都能吹死人,他们还怎么有脸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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