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刚刚傻笑两声,一道风刃已经到了眼前,恰恰割了他肩上的衣服,撕开了一条裂口。吓得他瑟缩一下身体,急忙后退两步。幽岚一呶嘴,眼里满是笑。
“就这里吧。”依露停了步子,在一家摊档前站住,这冷淡的样子倒像什么事也没生。
摊档应该是刚刚开门,一只黑猫懒懒地趴在门边,隐在了光线照之不及的黑暗里,偶尔“喵喵”地**几声。在门口外只摆了一张四方桌,桌上摆了一笼刚出炉的包子和一碗热腾腾的豆浆,正有一人坐在桌前。
依露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扬声招呼,“老板,给我一笼汤包一碗豆浆。”却全然不理会自己背后还有两个人正傻站着。
无语恨得牙都痒了,“老板,再来两笼包子两碗豆浆。”
幽岚浅笑着依着他的身边,这番斗气的景象早已让她习惯了。
门里老板应了一声,很快摆上了三笼包子三晚豆浆,客气地招呼了一番回了房继续忙着收拾开张前的准备。
“真难得有人这么早也来吃早点,几位早上好。”桌边身着绛红袍子的男子忽然开了口,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过三个人去。他的话声极是悦耳,音清楚,却不是东洲的口音,而那一头褐色长和蓝色双眸正显示着他西洲的身份。
无语笑了应道:“你也早啊。”心下忽然涌起强烈的不安,偏偏说不清这不安的来源。眼前这人身形干瘦,面容还带了病态,说话也没有什么火性,可在无语的感受里,这人像是包裹了火焰一般,随时可以爆。
依露横眼瞟了一下,不经意地晃了晃头,嘴角飘起冷笑。
幽岚只楞楞地站在无语身侧,低了头去,让自己的绿遮去表情,门内的灯光停留在她的下半张的脸上,照见了一个抿了嘴的表情。
绛袍男子往左稍稍侧了身子,以袖掩嘴轻轻咳嗽了几声,“真是失礼了,我身体不太好,可能扫了大家的兴。”
无语挂上那副爱笑不笑的表情,心下戒备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可那股不安更加实质化了,尽管面前这人羸弱得很,但他仍是觉得危险之极。
依露俯了头舀了豆浆喝着,淡然从容,“阁下血气太虚,不适合清晨出来的,如果不想死最好是回去,可如果是来找我们的话,就离死更近了。”
绛袍男子微微一笑,那八子胡滑稽地颤了颤,看上去有点古怪。“我只是路过这里罢了,其实我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们。”转过话锋,“不过既然碰上了,也算是缘分。作为一个祭祀,小姐你不打算治治我的病么?”
依露沉默地喝着豆浆,没有回答他,眼神转到了无语的脸上。无语左手忽抬,并指成刀凝定在这男子的脖侧,竟是快得看不见动作。可就在他出手的刹那,身旁的幽岚已经扯住了他的左臂,度更见迅捷,她的头还在垂着,嘴抿得更紧。
“好定力。”无语懒懒地收回手,坐正了身体取了个包子吃起来。手臂处传来不稳定的颤动,幽岚的惶恐已经表达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幽岚会有这般激烈的反应,却没有去问为什么,他始终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更没有看错她。第二只包子刚咬了一口他才想起来幽岚还没吃过东西,于是这只包子被送到了绿女子的嘴边……
这一刹的温柔忽然间就扩散了,幽岚泛起了涟漪般的感动。自来知道他的脾气是极没火气的,每一次的心事潜藏都被他看在眼里,却从没见他问过一次,这没火气的脾气总是被那一层温柔转化,是怎样的难得?穷其究竟,喜欢与爱的也便是这一份温柔了。
“我心情很不好,所以呢,你的病我现在就没兴趣了。”依露慢慢地吃着早点,头也懒得抬,半张脸映了屋里的光闪烁了冷淡的娇媚。
绛袍男子转了转眼珠,用手指抚平着那古怪的八字胡,他的动作十分优雅,可惜被他咳嗽的举止给破坏了,“是不能呢?还是不行呢?”
依露仍旧没有抬头,却是嗤笑了出来,“我说大叔,想用激将法么?好吧,你成功了。你这病的起因缘于多年前修炼的吧?真难得,我西洲境内能魔武双修到高层境界的可没多少人,你倒是修炼出来了,可惜呢,毕竟还是因为无法调和体内的魔法元素和武功的内劲造成了剧烈的冲突,要不是你修炼到了足够的火候,换作一般人早就死了。”
绛袍男子笑道:“小姐不愧是名门的祭祀,只看了几眼就知道了,想那当年的祭祀公主和现任的祭祀会长飞雨也要研究很久才能下此结论。”
“不要以为你拿我姐姐和我妹妹的名头出来就可以让我就犯!你该知道我是个被祭祀行会驱逐的人,而且......”依露冷笑一声,“我不会给皇室的人看病。”
绛袍男子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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