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口处，有些不耐烦地将电话接起，他的声音放得很低，生怕惊扰了苏子瑜。

“喂。”

“子瑜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傅景琛开门见山。

苏睿朝治疗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门是关着的，才开口道：“是我约子瑜出来吃饭的，怎么，有什么事吗？”

他依然是刻意压低声音，傅景琛听出异常，追问：“你们在哪里？”

苏睿皱皱眉，猜到傅景琛已经起疑了，若是说些别的什么敷衍未免太过虚假，而且这事他迟早会知道的。

苏子瑜接受催眠已经有一个多小时，她的梦境层层深入，几乎就要剥开所有的回忆。

他在旁边等候的时候能清楚地感觉到苏子瑜情绪的变化，他猜想，这次的催眠已经慢慢见效了，所以，即便傅景琛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沉默了几秒，苏睿如实说道：“我和子瑜正在一家心理治疗机构。”

“心理治疗机构？你们去那种地方干嘛？”傅景琛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不自觉地越握越紧，甚至冒出冷汗。

他能猜到苏睿带苏子瑜看心理医生的原因，就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紧张。

他不能让苏子瑜毫无准备地知晓所有的事情，他不能让她再一次受到伤害。

可是，苏睿又何尝不这么想，他虽然不知道事情真相，但是能肯定的是，藏在苏子瑜脑海深处的那些过去的回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能是什么好事？不过，他还是觉得让苏子瑜尽快了解一切才能最大化的见少对她的伤害，时间会磨平一些东西，该面对的东西不该躲避。

“傅景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子瑜的身世了？”苏睿画风突转，带着质问的口气，“你为什么不告诉子瑜这些？为什么要让我们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早就知道？他这么问难道是……

傅景琛的心揪得更紧，脸色慢慢沉下来，“她知道了？”

“是。”苏睿毫不犹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