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皱起眉,问。
白汀瑶回答:“听闻折剑山庄办满月酒宴,汀瑶奉父亲之命,前去道喜。”
我听他们话中的意思,似乎折剑山庄的满月酒宴,并没有邀请白汀瑶家的人参加,不过远亲么,人家态度冷淡点也没什么。
白衣女子又道:“听闻你在洛河城惹是生非,还打着我们天衡道宗的旗号?”
白汀瑶又答:“汀瑶前几日在洛河城遇到一名妖女,那妖女的术法颇为诡异,所以将她擒获,还想交给伯父和姑姑处置。”
我心中大急,看方才那柄宝剑的威力,单是凭剑气就能将如此气派的车辇裂成几半,若这剑砍在我身上,那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白汀瑶,即便与我算不上什么朋友,更没什么情义可言,但看在我这几日给她当怂包欺负,哄她开心的份上,要不要这么绝情?
正在我焦急纠结,想着是该就此认命,坐等被白汀瑶献给天衡道宗邀功,还是拼死搏一搏,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时,却听白衣女子哼了一声,嘲讽道:“能被你抓住的妖女,能有多大能耐?道宗事务繁忙,你若没事就回家去,别再四处惹是生非,找一些阿猫阿狗惹本宗与宗主生气。”
这话说出来,连我都有点生气,人家大老远来到此处给他们家道贺,作为主人家,不好好招待客人也就是了,做什么要如此侮辱人?
不过想到白家素来的作风,也就释然了。
白汀瑶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难堪地低下头,拱手回答了一声:“是。”
眼见着他们又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才敢从人群中探出头来,抓住旁边那位大哥问:“刚才这位,就是天衡道宗的副宗主白伶俜么?”
那人答道:“是啊。”
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怎么这样,脾气如此坏,想来仇家应该不少吧?”
那位大哥嗨了一声,又道:“你不知道,这白伶俜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冷美人,除了天衡道宗的宗主,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只可惜了她那把剑……”
大哥说着,忽然很突兀地感慨了一声。
我嗅闻到不寻常的八卦,拉着他追问:“她那把剑怎么了,我看着威力很强啊。”
大哥呵了一声,不知是惋惜还是嘲讽:“你懂什么,那柄剑名为天殊,是昆仑最负盛名的仙器之一,现在这点能耐算什么,发挥的威力还不如当年握在它真正主人手里的十分之一,可惜啊,名剑易主,宝物蒙尘,听说这天殊剑自从落到白伶俜手里,就一直不肯听她使唤,整日发出悲鸣,思念它曾经的主人。”
我还当这白伶俜有多厉害,原来整天跟一柄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宝剑较劲,看她刚才的样子,宁可被剑气所伤,都不想放开天殊剑,应是对这柄剑有着特殊的执念吧。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昆仑掌门也太慷慨了吧,不仅把昆仑唯一剩下的两只仙鹤鸟送给天衡道宗,连最负盛名的仙器都献给了白伶俜。
听到我的疑惑,大哥问:“小姑娘应是从偏远外乡来的吧,平日里鲜少在市集走动?”
我点了点头,不禁在心里吐槽,难道我的乡巴佬气质已经如此明显,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又听大哥道:“这件事,我们南府国上下应该没什么人不知道的,大概十多年前,天衡道宗的宗主白翳真修行高深,大开天门,即将得道飞升,却被一个昆仑弟子,喏,就是那柄天殊剑的主人徐婧容一剑斩断了天门,断了他的飞升之路,这是债,昆仑几代弟子都还不了的大债,几只鸟一把剑算得上什么,那昆仑掌门因此事赔礼道歉给道宗的宝物还多着呢。”
听此,我不禁想,这个白翳真究竟是有多倒霉,这个徐婧容究竟是有多缺德?
修道成仙,开启天门,是每个修仙者乃至门派几代追求的梦想,若是修成了,就像那位紫微真人一样,流芳百世,成为后继修仙者的榜样,连带着师门也能光耀几百年,那个徐婧容自己修不成仙也就算了,为何偏要要斩断人家的成仙之路,害得人家美梦落空?
我问:“最后那个斩断天门,诀了人家成仙之路的昆仑弟子下场如何了?想来那昆仑掌门和天衡道宗不会放过她吧?”
大哥更加叹气:“她闯下如此大祸,无论是昆仑,还是天衡道宗都不可能放过她,只是任谁也没想到,她的下场竟会如此惨……”
我盯着大哥的眼睛,听他幽幽地道:“那个徐婧容啊,当年被各派围攻,死于万剑之下,连一块完整的尸骨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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