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容一招不慎将剑落在地上,哼了一声,抱怨道:“那不是师父让我去打扫凌云阁,又让我去抄写阁中的经书么,柳师弟,那经书我还没抄完呢,你要不替我抄点儿,我在这里练剑。”
“少来!”
先前的人没好气地道:“谁让你又私自下山,不然师父岂会罚你抄写经书?还有……”
顿了顿,闷闷地不满道:“我才不是你师弟……”
“你不是师弟是什么,虽然年龄比我大,但是却比我晚入门两年,当然要叫我师姐。”
……
我集中精力,很想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可无论怎么努力,却还是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连徐婧容都看不到了。
“阿婧!阿婧!”
昏沉中,有人在唤我,见我不醒,还用力推了我一下,我惊醒过来,却见师兄和沈星沉一脸关切地望着我。
我还没从刚才的幻梦中清醒过来,心有余悸,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发现脸上全是泪水……
“师兄,我认识柳维扬么?那个人是柳维扬么?”
洛河城中的那个梦,我明显记得自己曾经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一身青衣,背负仙剑,虽看不到他的脸,却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十七八岁喜欢用剑的少年。
如果那个人就是柳维扬,那我……我是谁?
师兄皱起眉,不悦道:“什么柳维扬不柳维扬的?”
见我举止异常,他观察四周,又忌惮地补充道:“小心点,这里好像有点问题。”
我仍是心烦意乱,问:“什么问题?就一个普通的房间而已。”
师兄伸手敲了一下我的头,又抱起双臂道:“我听说昆仑山上有种秘术,可以使人陷入特定的幻梦中。”
难道……我刚才看到的一切,仅是萧和瑟设下的秘术?
什么徐婧容,什么柳维扬,那些并不是我自己的记忆,而是萧和瑟的记忆?
“沈兄,此地处处透着诡异,我看我们还是……”
师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我有点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见沈星沉站在一面墙壁前。
那面墙壁上弯弯曲曲写着很多字,有大有小,甚至有横的和竖的,毫无章法可言,像是某个醉酒的人,酒醉糊涂时随便涂鸦出来的,可那些字,明显不是醉酒的人写出来的,虽经过很长时间,字迹已经干涸,但还是看得出来,那些字全都是由人血书写出来的。
我走过去,仔细辨识着墙上到底写了什么:“何……道……常……”
第一行字,何道常。
第二行字,仍是何道常。
第三行字,依然还是何道常。
……
满满一个墙壁,密密麻麻,全是何道常的名字。
这应该是萧和瑟写出来的吧。
可是,何道常已经死在南疆的那场大战中,在岐山这种地方,日日夜夜用自己的血,书写他的名字又有什么用?
沈星沉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墙壁上的字,良久才念道:“鬼神求无应,何言天道常……”
身形不稳,踉跄一下,扶着墙壁险些跌倒在地上。
我和师兄上前扶他,却见沈星沉沉痛地闭上了双眼,嘶哑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鬼神求无应,何言天道常……”
从我认识他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沈星沉如此失态的样子。
直觉上,这两句话并不是沈星沉自己说的,那么,到底是谁乞求鬼神无应,又是谁在彷徨失措,疑问天道?
山洞门口处闪现出一道人影,蓝衣姑娘见到我们站在房中,居然没有逃跑,相反的,持起短刀,眉目间顿时闪现出一抹凌厉的杀气:“你们这些昆仑门的走狗,不许碰主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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