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捷,所以今天将老夫约在这千汇楼,就是为了让老夫认罪的吗?老夫认了罪又能怎样,你能摆脱现在的身份,回到微生府吗?事到如今你觉得还能做到什么?”恭文淡淡问道,每一个字都将霜捷逼到绝路。
没错,就算现在她拿出这个真相也无济于事,没有人会相信她,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就算她真的回到了那本该属于自己的地方,可是她就真的可以将一群原本陌生的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了吗?她已经做不到,这些年被训练出来的冷酷的性子已经不会再亲近任何人。
霜捷心中一片凉薄之意,那种无力感已将她的冷静消磨殆尽,她无力地抓着衣角,只感到无措和茫然。
她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千辛万苦挖掘出来的秘密,让她看透了义父的本来面目,现在她将它摆出来,处理证明自己的悲苦,又能有什么用?既然早已失去,就再无挽回的可能。覆水难收。
霜捷苦涩地一笑,望着他艰涩地问道:“义父,对你而言,我不过就只是一颗棋子,一个工具,对吗?你从未对我有过怜悯,愧疚,甚至一丝其他的感情吗?”
恭文无动于衷地说道:“霜捷,这十年之间老夫教了你很多东西,可唯独没有教你感情这种累赘的东西,感情只会妨碍你的决定和选择。这种东西,老夫很早就舍弃了。”
霜捷听到他的话,每一个字每一句都让她心冷了一分,她一直以为义父是真的关心她,虽然对她很严格,但至少他们还有那一点父女之情。就算在得知真相是,她还是侥幸的认为义父对此若是仍有悔意,自己也是可以原谅他的。可是,现在看来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奢望和妄想。
霜捷看着他虽然有些苍老,但依旧精神明锐的脸,眼中有些空。
十年前的那个冬夜,她被父母赶出了家门。因为家里拮据的处境,已经无法再支撑更多的人,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关心的她很快成了第一个被遗弃的人。那个时候,她八岁,连名字都没有。
裹着单薄破烂的毡子,那是母亲可怜她在赶她走的时候给她的唯一可以御寒的东西,她漫无目的地在雪山中行走着。因为饥饿,寒冷,她原以为自己连一天都活不过,可笑得是,不知是因为她自我的求生念头太过强烈,还是骨子里那不愿屈服的性子。她竟然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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