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脸中年被数落得连头也不敢抬,那副嘴脸不像父亲倒像儿子,直到少女停口不说,才陪着难看的笑脸道:“仙儿你说得都对,爹这次知道错了。嘿嘿,只是如今爹脸上疼得厉害,想出去玩两把散散心……”
少女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从身边摸出一个小小的荷包:“这是女儿这个月的月例银子,该够你在赌场玩几次了。但爹你一定要记住,输完了便须立即停手,决不许向赌坊借贷,否则……”
麻脸中年听了一个“否则”,似是想到什么恐怖之事,蓦地打个寒颤,脸也有些发白,干笑道:“乖女儿放心,爹再不会做那等糊涂事。如今只是小赌怡情,小赌怡情,哈……”
说罢便拿过那荷包,一溜烟地跑出房去。
“唔……”
等到父亲刚刚出门,方才还满脸端庄的少女忽的目生春意,霞飞双颊,口中发出一声充满异样情绪的低吟,喃喃道,
“你这死人,居然当着爹爹的面作践人家,简直坏透了!”
随着话声,她垂直脚边的长裙蓦地一动,一个短裙赤足作苗人打扮,身高不满三尺却生了一张丑恶成年男子面孔的侏儒钻了出来。
他伸出细长几如蛇信的舌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喉间发出低沉嘶哑的荷荷怪笑:“小蹄子,本峒主的长处,你还未真正领教哩!”
“你的长处在哪里?”
少女吃吃轻笑,抬起一只穿着绣蝶花鞋的右足,轻轻搁在侏儒的左肩,裙摆下露出一截光洁如玉纤细小腿——她这件秀雅白裙之下竟是空无一物。
凭着身高的优势,侏儒将少女裙底风光一览无余,一双本就明亮如灯的眼睛燃起炽烈火焰,口中发出一声低吼,蓦地抬手抓住肩头的小腿轻轻一掀,少女整个人便从座椅上飞了起来落在后面的床榻上。
侏儒纵身如饿虎擒羊般扑了上去,一时床榻间传出粗重的喘息和曼妙的低吟。
片刻之后,轻微摇摆的床榻恢复静止,床帏内传出两人的对话:
“胡垆道人医毒双绝,若被他解了那小丫头身上的七虫七花膏之毒,咱们却不好向雇主交代。”
“休说本峒主的‘七虫七花膏’无人可解,便是能解,本峒主还能再下。”
“难道你不怕那胡垆道人?听说你干娘大欢喜女菩萨都死在他手中。”
“哼,正面交手,本峒主当然不是他对手,但杀人的手段又何须用在正面?本峒主这便去查探一番,若那胡垆敢坏咱们的好事,本峒主便放出‘极乐虫’生吃了他!”
等谈话声消失后,榻上的侏儒已不知去向,只留下拥被而卧将两条白藕般手臂露在外面的少女。
她看了看手中一部在封面题着《五毒秘录》四字的古旧书册,随即毫不在意地抛在枕边,满含不屑地撇嘴道:“这男人已经没甚用处,此次正好借胡垆道人之手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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