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林仙儿甚是滑溜,在胡垆回来之前,便以带了其父逃之夭夭,从此鸿飞冥冥再也不曾听到她的任何消息。
林诗音又是气愤又是伤心,李寻欢百般劝慰才为她解开这心结。
此后在夫妇二人的盛情挽留之下,又想着京师那边的三个弟子已各有成就,用不着自己耳提面命,胡垆便在扬州住了下来,而且一住便是三年。
因为女儿险些遇害,李寻欢知道自己保护得再用心,也难免有疏漏之时,让女儿安全的最好办法,莫过于让她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于是在他的恳求之下,胡垆将李颦儿纳入门中收为再传弟子,而李颦儿对他的称呼也由原来的“师叔祖”变成如今的“师祖”。
经过胡垆教导了三年,如今李颦儿已奠定了极扎实的武功根基。尤其她一开始修习的便是胡垆传自师父吕四娘又多次推演升华的“两仪玄功”,比起带艺投师的阿飞、朱寿和孙小红,在辈分上虽算是再传弟子,在实质上却是胡垆的衣钵传人。
只是这小丫头不知是受了李寻欢的先天遗传还是胡垆的后天影响,自从三年前凭借一大碗灵酒解了身上剧毒后,便对杯中之物生出浓厚兴趣,有事没事便在胡垆这里蹭酒喝。
偏偏她小小年纪便酒量极大,除了几有江海之量的胡垆,甚至已青出于蓝胜过李寻欢。
性情疏阔洒脱的胡垆和李寻欢对此倒也不大在意,唯有林诗音大为苦恼,总是担心活脱脱成了一个小酒鬼的女儿将来如何嫁得出去。
但有胡垆这位长辈的宠溺,又有李寻欢明里暗里护着,林诗音想管也无从下手,到后来也只能听之任之。
一大一小玩闹一回后,胡垆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便准备收拾东西回转。
他在临行前往清澈的湖水中望了一望,见所乘小船附近已没有半条鱼活动,有些遗憾地道:“若你方才没有捣乱,此刻早该有鱼上钩了。”
李颦儿将小嘴一撇道:“上钩了又怎样?师祖你总说自己是姜太公垂钓,非为锦鳞而设,只等王侯上钩,每次钓上来的鱼也会放回湖中,却平白让它们受一次利钩穿身之苦。”
胡垆哑然失笑:“你这小丫头倒生了一副好心肠。”
说话间也不见坐在船板上的他有何动作,这一艘小船便自动转个方向驶向岸边。
片刻间船泊湖岸,胡垆栓了揽胜,一手抄起那根未得用武之地的钓竿,一手牵了李颦儿,一起向着扬州城内行去。
随着一身修为的日渐精深,如今胡垆的轻功已到了不着痕迹的玄妙境界。他牵着李颦儿在官道上络绎不绝的车马行人中闲庭信步般行走,却轻易便将一个个骑马乘车之人远远抛在身后,偏偏人们都似对这再明显不过的异常毫无所觉。
两人一路入城来到李府门前。
尚未踏上门前台阶,胡垆忽地双耳微动,低头对身边的李颦儿笑道:“今日有客到访,他们这一来,便说明师祖等的那条名为‘王侯’的大鱼已快上钩了。”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有些懵懂的小丫头进门,刚到前厅外面,便看到宛如璧人的一对青年男女快步从厅内走出,当面恭谨施礼道:“弟子阿飞(孙小红)拜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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