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在大街上,我可不想围观的路人们知道我的身份。
“姑娘。”
虽然换了称呼,徐润依旧很是恭敬地拱了拱手。
我毫不给留情面地问道:“徐大人,您这办事效率可真高啊。这人都躺在这里大半晌了,你才慢吞吞地过来。”语气甚是讽刺。
徐润听了生没生气我不知道,反正面上仍是满脸堆笑着回道:“公主有所不知,微臣之所以才赶到是因为被其他事缠住了身。”
我没好气地瞅着他:“吃饭还是睡觉?”
“……不是。方才您刚和谢公子离开,士兵便在段府后门发现了两个乞丐的尸首。”徐润解释道。
“乞丐?”我脑中浮现出进段府之前,猫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的两名乞丐。
“谢未易,你说会不会是?”我有些怔忡地看着谢未易。
他干净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应该就是他们了。那个乞丐怕是昨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让人给灭口了。”
闻言,徐润破有深意的目光落在谢未易身上,没有说话。
许是注意到徐润正盯着他看,谢未易脸上立时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哎呀,咱们就是进段府的时候,听见他俩在那里嘀咕说,昨天晚上听到段府有打斗的声音而已。咱跟他们又不熟,死不死的跟咱有什么关系。”他伸了个懒腰,甩甩胳膊,“我可能是身上余毒未清,总觉得哪里有点不舒服,得赶紧回去让冰儿给我瞧瞧。走了。”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然转身离开了。
边上的徐润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心中已有了点底儿,段郗钺已死,现下赈灾款一案完全由徐润说了算,而他是信王一派的人,谢未易压根儿不可能会相信他。至于徐润此刻目光略带复杂,莫不是他有些怀疑谢未易。
想到这一层,我抬眸望了一眼谢未易远去的背影。
他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废柴么?
我向徐润打听父皇对段郗钺之事有无旨意之后,便吩咐他赶紧将赛鲁班的尸首处理好,顺便又与他讲了讲为官之道。我警告他如果再当官不为民做主,我就让父皇罚他回家种红薯。
徐润自是恭恭敬敬嘿嘿赔笑着,也不敢插话。
……
别了徐润,我几乎是一路小跑,才撵上谢未易。
他正站在一座木桥上望着河水发呆,身材颀长,眉头微蹙,一点也没有往常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
“想什么呢?”我背着手走上桥去。
谢未易侧过头看着我,双眸清澈得如雨后天空,道:“我在想怎么才能跟你这个小丫头一样,每天都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在乎。”
手指挑逗似的在我鼻尖划过。
这一次,我却一点也不恼。
我问他:“你不开心么?我看你每天都乐乐呵呵的啊?”
谢未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轻摇了摇折扇:“我是挺开心。”他顿了顿,接着道,“如果我不是定国公四公子的话。”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或许,我想的是对的,他并没有人们传扬的那么废柴,那么不学无术。他只是生在将门却不懂武功,还不喜欢读书,达不到他父亲对他的要求罢了。
我唇角挂起一抹随意的笑:“谢未易,我……我突然觉得你……你其实……也不是那么废柴了。至少……你观察力就很好啊。虽然……虽然这是沈教官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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