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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兰娟耸了耸肩，面上带着几分喜悦的笑容，从来没见过一个婆婆见到自己儿媳妇跟儿子离婚会那么开心，奈何周延卿看不见，他若是能够看见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想法，有这样的妈，是好事儿，还是坏事。

邓兰娟把离婚协议往周延卿的面前放，将笔拿给周延卿，还用手肘急不可耐的捅了捅周延卿。

“延卿，别愣着，赶紧的，在上面签字，只要在上面签了字，咱们就自由了，你以后可以找个跟你门当户对的女人。”

叶子歆讥讽在内心笑道，门当户对，合着这么多年，邓兰娟一直都觉得是自己高攀了他们周家，不过也是，她这样的家庭，就算是奋斗一辈子，怕是都没有办法赶上周家。

周延卿心里的确是没有料到叶子歆会那么干脆的在上面签字离婚，他那双利眸眯了起来，抬手扣住叶子歆的手腕，可能是两个人之间太过熟悉，有时候，只要叶子歆在身边，他都能准确无误的抓到她。

叶子歆一触及到他目光中的失望和依稀可见的愤怒，心头仿佛被人扔了一块巨石，压的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做，终究还是对不起周延卿了。

“延卿，对不起，我不应该隐瞒你，这么长时间，我的内心也受着煎熬，或许，我能够做的，只是跟你离婚，这样，你就自由，可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跟我离婚，你到底是为了能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还是为了让我找到幸福，嗯？”

这么多年，周延卿很少用这么冲，这么伤的语气跟叶子歆说过话，可他是真的快要被气疯了，他对她的感情，难道她不知道吗？还在这里说什么让他去寻找幸福，他的幸福，不就在眼前吗？

叶子歆震惊的看着面色阴沉的周延卿，他嗓音很冷，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寒凉，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周延卿会用这样的语调跟自己说话，他的话里，充满了质疑，就算他的眼睛看不见，可他那双眼睛，只要她对视，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她看不见，也捉摸不透，周烨曾经劝告过他。

周延卿不一样，他的骨子里，都透着和正常不一样的东西，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至今都没有看清楚，只知道，这样的周延卿，让她陌生，仿佛她这一刻如果回答不出让他满意的答案，下一秒，她就会受到难以承受的惩罚。

“延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叶子歆，这么多年，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是吗？婚姻在你看来，就是儿戏，对吗？”

叶子歆被周延卿逼的步步后退，她第一次在周延卿面前露出忌惮的神情，她没有想过，以前脾气那么温和的一个男人，竟然也有这么生气的时候，与周烨生气的时候不一样，如果周烨是一团火，能够将人烧的连灰都不剩，那么周延卿就是能把人给冻死的冰块。

她被逼的直到后背抵在坚硬的茶几上，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