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进来的匆忙，他脸上没来得及带口罩，一张脸脸色铁青着，五官长得凶巴巴的，透着蛮横。眉毛又粗又横，眼睛也大，鼻头红红的，嘴唇很厚，每个部位都长得很粗狂，皮肤也很粗糙。

这张脸对我来说是陌生的，我并不认识他，脑子里也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高壮男人等干瘦男人把裤子穿好后，一把将他推到墙角，冲他吼道：“你疯了吗？你把这女人干了，我们怎么拿她去换钱？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被屎糊了？一个亿啊，你祖宗十八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钱吧？等我们拿了钱后，你想玩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别说一个了，就是十个也成！”

干瘦男人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听他训斥，一双狭长的眼透着阴骘的目光。

他越是这样，高壮男人越是生气，继续冲他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没见过女人？我就说呢，你怎么这么好心让我去睡会儿，原来是对这小娘们动了歪心思！我原以为你没这个胆子，没想到你还真趁我不在的时候去干她！幸亏我留了个心眼，跑过来看看，要不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高壮男人骂了好几句还是不解气，抬起腿来冲干瘦男人的膝盖处狠狠地踹了一脚。

干瘦男人疼得哀嚎了一声，抱着膝盖蹲到地上呜咽了几句，缓过来后抬头冲高壮男人吼道：“老子膝盖有旧伤，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踢老子的膝盖，是想废了我的腿吗？”

“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不狠狠教训你一顿，你不长记性！你他妈不是听说已经痿了，不行了吗？这会儿怎么又有能耐了？妈的！”

“谁告诉你老子痿了呢？老子早就治好了！”干瘦男人沉默了几秒，突然抬眼看向我，目光怨毒道：“都是她，都是因为她，我才变成现在……”

“你他娘的闭嘴！蠢货！”高壮男人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抬起脚一脚踹到他的胸口上，怒斥道：“真是蠢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怪不得你眼红那小娘们儿那么久了，天天跟着人家当牛做马的，人家也看不上你呢，蠢成这样她能跟你才怪！我跟你讲，如果我们这单要是拿不到钱，老子第一个就废了你！”

干瘦男人揉着胸口，半晌闷闷地说道：“我现在跟个废人又有什么区别？我他妈活得窝窝囊囊的，比死了还难受！”

“你他妈爱死不死，现在我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别连累老子！我不管你怎么样，你想死也等我们拿到钱后再死，到时你想怎么死都行，但现在最好给我安分点！”

干瘦男人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抬起头来瞪着高壮男人，忽然指着他的脸低声暗示道：“口罩，快戴上。”

高壮男人这才想起自己没戴口罩，急忙朝我看过来。

我赶忙垂下眼皮，眯着眼睛，嘴里低声痛吟着。

之所以这样做，是想给他一种错觉，我因为太疼顾不上看他的脸，否则被他知道我看到他的脸了，肯定会对我动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