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凌将工作包放在了沙发上，去厨房给木乔倒了杯水，搀着她的手臂，“坐下来先。”

木乔点头。

“你去找他了？”

木乔点头。

“不是他，对不对？”

木乔点头，却开始哭得抽搐起来。

“那就好。”

木乔倏地抬头，看着木凌，瘪着嘴，“你什么意思呀？”

“他生不能为你带来幸福，要死了，却这样折磨你，姐，你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吗？”

木父在一旁，微微叹息，“小凌，少说两句，你姐够难受了。”

“她，那是自贱，以她的能力和资本，她想找什么样的男人，她找不到，那莫家人，对她以德报怨，她呢？为莫家人养孩子，那莫涵，如果真的还活着，他看着你受这么多委屈这么多苦，却不站出来，保护你，这样的男人，我问你，有什么值得留恋，值得哭的？”

木凌性子一向温和，极少这样大声说话，木乔一时楞怔了，不过，话糙理不糙。

谢雨在一旁扯了他一下，“木凌，你没看姐姐都够难受了？你就少说两句。”

“你们都这样惯着她，她就是缺少人骂，木乔，你自己看看这个家，因为莫家，成了什么样？你看看爸和妈，这才多久，头上的白发，多了数倍，这一切，都是莫家人赐的，那莫涵生前，对你百般歧视和误会，怀着孕都能对你不理不睬，你倒是说说，他哪里好？你想想你自己，被人扔菜叶，扔鸡蛋，抱着孩子东躲西藏时，他若真活着，他在哪儿呢？这样的男人，值得你赔上了我们一家人的幸福，还要为他哭吗？值吗？”

责骂声，一声高过一声，木乔却很清楚，木凌是这世上，除了父母外，最心疼她的人，他骂得越难听，心里的痛，并不会比她少几分。

门外，一道身影，转身离去，在身影站过的地方，几滴鲜血，在月光下，有些渗人。

谢雨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是信息声。

她拿出来看了眼，是姐姐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