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是眨眼的瞬息，墨凡都有一种错觉，像是自己穿梭在远古与今时今日的时间之中，那种岁月的沧桑甚至能让空间让整个世界都腐朽掉。

原来世界也是有生命的，而能诠释生命的只有时间，生命无分贵贱也无分大小，只分时间的长久与短暂，就算是一只蝼蚁，只要它拥有无限的生命，那它绝对是宇宙最强的存在。

时间之力墨凡无法感知也无法领会其中的奥妙，只怕连那仙界的神仙都不能，墨凡在这里感知到的，应该是这玄武冢的经历，或是这座玉碑被岁月洗刷出来的远古气息。

但墨凡只是用了极短的时间，便明白了空间在时间面前什么都不是，即便是自己所处的世界，也都会随着时间无限的推移，而化成灰烬。

空间之力，是无数修士和妖兽追逐的终极境界，但就是那么强大的境界，那么强大的空间之力，竟然还有比它更强大的存在。

如果空间只是一粒微尘，那么时间兴许就是这整个世界，所以二者并不能相提并论，但又没有什么说辞能解释空间的弱小，或是时间的强大。

墨凡感悟这远古气息的同时，不自禁的苦笑，自己连空间的一根毛都触碰不到，如果空间是那么弱小，那么自己又该弱小到了何种的地步？

也正是这种感悟，让墨凡更加认清了自己，认清了在遑遑修仙大道的途中，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很远，可能远到永远都看不到尽头。

大道无边，如果不能坚定信念一直走下去，那便不能说是无边，所有放弃的那一时刻，便是边际，是失败的边际，也是灭亡。

感悟到此，墨凡便沉寂了下去，既然没有尽头，那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也没了急功近利的心思，只需要坚信自己一直走下去就会一直变强，就足够了。

转瞬近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古月神尊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了，因为她古月没有释放姬百里夫妇，中州便不断有消息传进皇宫，至今已有数百名高官失踪，全无踪迹。

虽然这些官员失踪的消息对外一致保密，但古月最清楚，那些消失的官员无一存活，所有人都死了，而且都死得无影无踪。

五行天牢之中，姬百里和夫人墨茹正相对而坐，品味着美酒佳肴，他们许久都没有再受酷刑了，而且受到的待遇也不是一般的好。

饭总归是要吃的，再恨古月，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姬百里夫妇绝无可能相信古月会善心大发，自己二人能得到这些待遇，只可能是因为一个人，那就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古月早就告诉墨茹，她老子早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自己儿子墨惊川的手里，如果不是墨凡那小子跑掉了，她早就该死了，完全是在浪费五行天牢里的饭食。

墨茹也不在意古月的言语讥讽，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们夫妇还活着，那就能说明一点，他们的儿子还活着，而且是越来越好的活着，这一点从她们待遇的变化早就猜到了。

古月神尊很直率，只要世界的格局有一点变化，便会反应出来让姬百里捕捉到那么一丝，然后再猜测出那么一些，最终却可以确定很多他能想到的东西。

姬百里并不认为自己很聪明，相反，古月才是真的很聪明，她之所以毫无隐瞒，完全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甚至她很想与自己夫妇二人聊聊天，只是不给她机会罢了。

姬百里刚刚端起酒杯，古月便也坐到了桌子边上，随之狱中的牢头便亲自端来了一些好酒好菜，将此前的酒菜撤了去。

姬百里没有理会古月，望着妻子墨茹会心一笑，道：“看来咱们的伙食又要改善了，吃了这么久也是该换换口味。”

古月不在意姬百里的挖苦，她来之前已然做好了心里准备，忘了有多少年了，好像也无需记得，因为这姬百里夫妇从未理会过自己，这么算来，就从那日东王府动乱算起就对了。

“今日的酒菜很特殊，是我特意命人准备的，拘了你们这么久，我良心上也过不去，只不过人人皆为私利活着，我为我自己打算，也算不得过分。”

姬百里尝了口菜，又品了一口佳酿，不由赞道：“好酒，好菜。”

古月刚刚端起酒杯，突然晃动了一下，酒水略微溢出了一些，因为姬百里这随意的一句话。

这好酒好菜四个字，也是自打姬百里入狱以来，在她古月面前说的唯一的一句话，这几个字毫无营养，却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平静，也乱了古月的方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