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你这个冒牌货！”Sam拎起一根钢管，他也朝Dean靠近了一步。

“够了！全都离我远点！”Dean大吼一声，他挥了下手中的银刀：“谁来告诉我，你们跑来这里干什么？嗯哼，两个Sammy？”

“带你离开这里！”

“带你离开这里！”

两个Sam几乎同时大吼。

“闭嘴。”Dean感到自己要聋了，他用银刀指着右边的Sam：“你先说，如果你是真的，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魔法。”右边的Sam慢慢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在这个工厂，你昏迷了好几天，过度失血，我和Bobby费劲找到一个咒语，通过我们之间血脉联系，你知道的。”

“真的吗？”Dean皱了皱眉，这听上去像是Sam会做的事。“那你呢？也是在Bobby那里找到了咒语？”

“是魔法，但不是Bobby——”Sam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

“是什么？”Dean质疑，他眯起了眼。

“是——”Sam支吾着：“我不知道，我就是说不出来。”

“他在说谎！Dean，他是灯神变出来的。”右边的Sam大叫。

“闭嘴！”Dean再次咆哮。“一小时前我离开劳伦斯的时候做了什么？”

“给了这个冒牌货一拳！”Sam立刻回答，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掉入了陷阱。

“你在说什么胡话？”右边的Sam怀疑的瞪了对面一眼。

“他说的对。”Dean举起刀，正对站在墙壁左侧的Sam：“如果你是真的Sam，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我早就来了！”

“早就来了？”Dean再次挥了下刀：“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在我面前？嗯？”

“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不想！”Sam面容扭曲大声咆哮，他在心里怒骂了艾德里安一千遍，他说不出话，一定是该死的魔法。“我试过了，我就是没办法！”

“这个冒牌货在说谎！”右边的Sam试图再次接近，但Dean立刻就转过了身。

“退后，我说过的，退后！”Dean握着银刀，神色恼怒的在空中划了个十字，状况变化太快了，他一点也追不上节奏：“所以你们两个谁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做离开这里？用这把刀捅自己一下？嗯？”

“和我来。”右边的Sam立刻向Dean伸出手：“Bobby会在我发出信号后接应我们离开这里。”

“不，别听那些什么有关Bobby的鬼话。”Sam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冒牌货面前完全处于劣势，他愤怒的想朝对面扑过去，但在Dean挥舞的银刃下又退缩了。艾德里安不见踪影，他不确定被刺伤后会出什么意外，特别是这个冒牌货在场的情况下，他不能鲁莽。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Dean轻蔑的说。

“我不知道！别那样对我说话！”Dean的口气让Sam非常不爽，他一字一顿的把这句话挤出嗓子眼，艾德里安根本没告诉他离开这里的方法，见鬼的，他被耍了。

“来吧，Dean，别在这里和这个冒牌货浪费时间了，我们得离开这里，时间不多了，你还在昏迷。”右边的Sam说着焦急的看了眼手上腕表。

“Dean，别听他胡说——”Sam不得不承认这个灯神的演技无可挑剔，他只能试着激怒对方，于是他大声怒吼：“你这个没有躯体的家伙，靠着吸别人血为生，我清楚你的底细，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个个可怜的寄生虫！装的可真像哈，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但你以为靠着这拙劣的表演就能骗过*屏蔽的关键字*吗？你不会得逞的！”

“他在拖延时间。”右边的Sam对此毫无反应，他只是看了对面一眼，继续向Dean伸出手：“来吧，我们得赶紧离开，魔法的时限快要到了！”

“别听他的！”

“既然你不能证明，那我只能——”Dean看着左边的Sam，他朝右边走了过去，只剩下不到五英尺的距离。

“Dean，等等，等等！”Sam扔下了钢管，他近乎绝望的举起双手。

“怎么？”Dean扭头。

“问些别的，我们的暗号！”

“暗号？好吧。”Dean看向右边伸出手的Sam：“你知道那个吗？”

“当然。”右边的Sam快速说道：“波基普西。”

“Bingo。”Dean单眼挑了挑眉，他再次扭头看了左边的Sam一眼。“我很遗憾，再见了，灯神。”

然后，他伸出左手跨步迈向眼前的Sam，在即将搭上Sam的手指之时，一个猛扑，他右手握着的银*屏蔽的关键字*猛地扎进了Sam的胸膛。

******

“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假的？”Sam盯着躺在地上的冒牌货，他舒着气跑了过来，但迎接他的不是预料之中Dean的拥抱，而是锋利的刀尖。

“退后，小老虎。”Dean甩了下银刀，目光从地上的男人身上移开：“我可没说你是真的Sam，离地上这个东西远点。”

“什么？”Sam险险的避过了一刀，他难以置信的叫道：“你是猜的？你可能会杀了我的！”

“我没有猜。”Dean不耐烦的挥了下刀：“从你开始说话结巴我就知道了。”

“你是说——那个？”

“哪个那个？”Dean看着朝他疯狂挤眉弄眼的Sam，过了一会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是的，就是那个，帮你来到这里的那个。”

“很好。”Sam松了口气：“看来魔法还是很管用的，你不该再排斥，呃，排斥那个。”

“是的，魔法很管用，那个，该死的，不要再用那个，那个说话了。”Dean愤怒的朝四周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变化：“那个就没告诉你我们怎么离开吗？那个，你在这里吗？”

“我说过的，我不知道。”Sam徒劳的握了握拳，他发现他想描述任何有关艾德里安的事情，此时他都说不出来，只能使用最平平无奇的中性代词指代：“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现在你面前的，也许我们应该在这里耐心等待？”

“算了。”Dean踹了旁边的钢架一脚，锈腐的金属嘎吱声立刻回荡在空旷的厂房内。“过来先帮忙把这个女孩放下来，她受了大罪。”

“好吧——等等，是谁在那里？”

“你们最好不要擅自挪动我的食物。”一个嘶哑的低沉男声从不远处的货架背后传来，刺啦刺啦的脚步声像是他的鞋底镶嵌着某种金属丝。

“你就是灯神？你可不像阿拉丁神灯。”Dean举起*屏蔽的关键字*上下打量着皮肤苍白的光头男人，男人裸露的皮肤表面全都勾画着某种图案，其中隐隐流动着一种浅蓝色光线：“离我近点，Sammy！”

“你们很有趣，非常有趣。”光头男人靠近了站在一起的兄弟俩：“已经有几百年没人能闯入这里。Sam，Dean，这是灯神的世界，我知晓客人心中的每一个想法，但你们很特殊，你们隐瞒了一些东西，那是什么？我看得出有一种魔法在保护你们，我对此很感兴趣，告诉我，也许我能让你们死的慢一点。”

“你在开玩笑吗？”Dean作势挥了下刀。

“灯神从不说笑。”光头男人手上燃起蓝色火焰，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妖异无比，他慢慢靠近着兄弟俩。

“退后，让我来告诉他吧！”

宏大的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光线亮了许多，Dean和Sam几乎在同时注意到工厂的天花板不见了，他们头顶是一片星空，而天空最中央正是艾德里安那巨大无比的脸，像自由女神像那么大，不，比她要大上几千倍，几万倍，他正伸着一只巨大的手掌朝下方抓来，遮天蔽日，

“巫师！”光头男人吸了口凉气，他踉跄着*屏蔽的关键字*几步，紧接着全身砰的一下化成了无数蓝色流萤，混杂在开始崩塌的工厂灰尘之中，朝四面八方飞速散去。

“Sam。”Dean瞪着飞速压下的手掌，如果那还能用手掌来形容的话，他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兄弟。“我觉得我得了巨物恐惧症，记得以后提醒我远离纽约，我再也不想看到自由女神了。”

“我同意。”Sam咽了下口水，点了点头。

视野再次暗淡，遮天蔽日的手掌最终合在了一起，Sam和Dean，连同四散逃逸的蓝色流萤，全都被牢牢抓在掌心之中，只剩下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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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球，捕获成功！”

Sam揉着后脑勺从冰冷的地面上站了起来，他听到艾德里安正说着什么奇怪的话语，等他睁开眼睛，只看到这位巫师举着右手，掌心上方漂浮着一个淡淡的银色光球，里面似乎有无数蓝色光点在挣扎。

“你把它抓住了？”没等回答，Sam视线立刻被一旁躺着的Dean吸引，他已经被从支架上放了下来，看上去不怎么好，但至少胸膛还在有规律的起伏。

“很明显。”艾德里安审视着手中的光球，咧了咧嘴：“活捉灯神可真是费了我不少功夫，狡猾的家伙，但可惜还是比不上我。不用感谢我，附近没有危险，Dean我也已经紧急处理过了，或许再过十分钟他就会醒过来。”

“我明白了，但是……”Sam看了眼另一旁躺着的女孩，她的情况可就要糟的多，面无血色，两颊深深的凹陷下去。

“怎么？”艾德里安回头看了一眼Sam一样。

“能不能给我一些药剂，就像上次那种？”Sam眨了眨闪亮的大眼睛。

“不能。”艾德里安快速回答：“我不做亏本生意的，那个女孩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我看过的，要是你们能在一天之内把送进医院的话。况且如果你能仔细睁大眼睛看的话，就会注意到我今天的状态不同以往。”

“有吗？”Sam仔细盯着面前的巫师，从上到下看了好几个来回：“你看上去，是有一点，重影？”

“回答正确。”艾德里安轻笑了下：“星体投射，我还在伊利诺伊喝茶呢，这只是个投影，身上没带什么别的东西。”

“那可真是——”Sam努力想着合适的词语，最终说出了Dean的口头禅：“Awesome。”

“我的荣幸。”艾德里安轻轻点了点头，他转过了身：“Sam，记得一个月内没有要紧事别来烦我，我很忙的。还有，等Dean醒了记得告诉他，下次再出事我就要收费了，友情价，一万美元起步。”

“好的。”Sam呆呆的看着艾德里安刚刚站立过的地面，那里现在已经空无一物。“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