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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沧桑的声音传来，章越泽到了嘴边的顶撞，又生生咽了回去：

其实，现在的每天，他已经过得很痛苦了！否则，也不会下了般，明明没事，却躲在办公室里抽烟！

但有一点，他又太明白：江露是爱他的，她可能不是个好人，但对他，的确无话可说。

想起她孤苦的身世，想起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何况现在她还怀了孩子？

曾经忍痛舍弃了梨诺，是他这辈子最痛悔的！这一刻，抛弃的事儿，他再也做不出来。

沉思了片刻，章越泽才道：“爸，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过段时间，我回去看您！”

终于，那头也幽幽叹了口气：

“越泽，失败的婚姻有多可怕，你还没有真正的体会到！人都说衣食无忧，娇妻美眷，儿女双全，是最美满的婚姻。但凡我跟你妈能忍下去，又怎么会走到今天？哎，爸还是希望你谨慎一点，哪怕你不娶池家的小姐，也好好斟酌下！婚姻，生活，一个好女人，很重要！”

放下手机，章越泽的脸上再度笼上了一层沉重的阴霾，最后一句话，就像是一块带刺儿的巨石横梗在了他的心坎上。

回到家，他还是习惯性地先去了母亲那里一趟，进门，就见母亲坐在沙发上，呆愣愣地，手里还抓着一把头发。

“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脱发这么严重？

蓦然回神，章妈妈赶紧把手里的头发给扔进了垃圾桶，笑了下：

“没事，没事！年纪大了，操心，都这样！越泽，快坐！妈给你煮了苹果，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不一会儿，她就从厨房端出了一盆煮的很烂已经凉过的苹果。其实，早就不喜欢吃了，但他还是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匙：

“嗯，很甜！”

简直甜到了发涩，章越泽却还是忍着多吃了两口：“妈，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下好不好？”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抬手抱着头，章妈妈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恐慌：“不要！不要！我没事的！不要送我回去了！我不想再住那种地方！”

“妈，妈，我知道，你已经好了，我不会再送你回去的！只是去检查下身体——”坐到她身边，章越泽拉住了她的手，总觉得她的脸色有些青白地不太对劲。

“不用！我就是睡不好，头有点晕晕的，体力不济了就忘事……没事，我休息下，吃点药就好了！”

嘟囔着，章妈妈又站了起来：“我给你买了肉干，晚上饿的时候吃！”

翻腾了一通，章妈妈最后却拎出了一袋地瓜干、干果之类，一直找，她还一直不停嘟囔：

“我买的肉干呢？被谁给偷吃了？”

见她开始烦躁，章越泽赶紧拉住了她的手：“妈，妈，是不是前两天给我带回去了？”

“啊？带回去了啊！难怪！那你晚上工作累了记得吃！”

“好！”

点头应着，章越泽不自觉地多看了他两眼。

其实这些天，他都是过来坐坐，偶尔在这儿吃个饭，根本就什么都没往回带，显然，母亲似乎并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