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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被压在胸口处，赵皓的心跳声就在耳边响着。

温热的鲜血从他紧抱着她的手臂上流进了她的颈脖之间，那么多那么热。

可是，他的手臂却没有一丝颤抖和松懈，那心跳声亦无一丝急促。

苏月的眼眶有些发热。

视线完全被他的胸口挡住，苏月却仿佛看到了上辈子。

上辈子那个一边大叫着一边冲过来之人。

他浑身染血，一只手垂落在身边，脚上也带着重伤，以至于冲过来的动作都踉跄艰难。

她被刺中心口之时，他还刚刚进宫门，可当她跌倒下去之时，他已经冲到了她的身边，一剑砍死了容萱，然后抱住了她。

是了，上辈子，她是在他的怀中断气的。

当时，他也是这么抱着她，手臂上的血染红了她的脸颊，他大声的叫着阿月，叫着，已经多年不曾听到的称呼。

可她无法回应，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那个人是他，便失去了气息，再转头，重生在了月牙儿年幼之时。

这么多年，她记得他们当年相遇后来分离，京城被围，却唯独忘记了那时候，他抱着她叫得撕心裂肺。

那样的绝望和悲戚。

便是偶尔想起那时，她也不过是想到，上辈子，他可有逃出去？可有跟那些先撤退出城的部下汇合？可有和谢珏汇合？

若是他能和谢珏汇合，有他相助，谢珏应该能赶走戎人，夺回故土。

可现在，她清楚的看到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事，看到了那时候他那般伤重，那般绝望……

“阿月别怕，马上就出去了。”像是感觉到了苏月心底的战栗，赵皓低头轻声道，同时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又紧，又小心翼翼。

赵皓说话之时，马已经冲出了树林之地，后面马蹄纷纷，跟上来的唐冰等人将剩下的那些拿着劲弩的戎人给砍翻，一行人朝着那山峦之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