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天蓝色过于耀眼，反而衬得檀心那张小脸越发地苍白。

白泽凑近去，双手想去触摸培养皿外壁，谁知檀心竟是在培养皿中霍然睁开了双眸。

“檀心！”白泽欣喜地唤她。

浅蓝色的双眸盯着白泽，檀心忽的一歪脑袋，半张着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绿芽攀上了檀心的双臂，缠绕……

“把手拿开！”

白大褂忽然从后边大吼一声，吓得白泽伸向培养皿的手急忙收回来了。

“爸，这是……”白泽见白大褂神色，便也不敢伸手过去，只是微微指向檀心方向，“这就是‘恶果之芽’吗？”

“是的。”白大褂脸色苍凉，不知为何忽然露出懊恼的神色，“都是因为我……”

“爸爸？”白泽不明白他为何自责。

月落樱和宇文契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白大褂的模样看起来就是想要讲些什么事情。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月落樱想着自己也不是很擅长实验方面的内容，便打算趁机拉上宇文契告退，留下他们父子两个叙叙旧。

谁知白大褂却像是猜出了月落樱的心思，他只是摆摆手，“没事儿，你们一个是队长的妹妹，一个是队长的徒弟，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既然白大褂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月落樱二人也便没有理由再离开，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想知道为什么羽翼之家孤儿院里经常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做实验吗？”白大褂先是开头问白泽。

白泽思索片刻，只能摇头。

“你应该清楚，国都研究院一直都是世界闻名的第一研究院，哪怕是外国的研究员也希望进入这个梦寐以求的地方。而我，一直都是国都研究院里被认定为最强、最有天赋的研究员。”

顿了顿，白大褂仿佛陷入了回忆，“当初我来到这家孤儿院，就是御凌使部队那边拜托我们研究‘恶果之芽’，作为最高级别的研究员之一，我自然是当仁不让——结果一研究，就是九年。”

“其他研究员呢？”宇文契忽然问道。

白大褂悲伤地摇摇头，仿佛内心在挣扎着什么，哽咽道，“他们因为‘恶果之芽’……全部牺牲了。”

月落樱三人听到白大褂苦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自嘲，“我能够在‘恶果之芽’手中活到现在，这也是我被认定为最强研究员的原因之一吧。”

白泽闻言，视线忍不住转向又再度闭上眼睛的檀心，不无担忧道，“檀心……也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