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怜姐姐，便是尚书府大小姐沐雪怜。

少女低着头，心如死灰，没有发一言，无论说什么，她都是错。

“沐天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无视本公主！”完颜凝萱脚步一顿，又转回身子，眯眼看着她，少女一吓，慌乱地摇头，“公主，我没有无视您，没有，公主饶命，饶命啊！”话语中带着浓烈的哭腔。

“那么你是在质疑本公主说的话了，来人，把上次父皇赏给本公主的长鞭拿来，正好拿你试试鞭子的效果如何！”完颜凝萱突然恶趣味儿一笑，少女的求饶声更大了。

其余人皆看好戏般看着，她本就是他们的玩物，她唯一的用处便是让他们发泄愤怒，供他们开心。

长鞭取来了，完颜凝萱摸着长鞭上的倒刺，很是满意。少女抬头望着那长鞭，忍不住往后爬，恐惧爬满了她的心头，完颜凝萱不由分说地便扬起了长鞭，然后狠狠落下，皮开肉绽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旁。

少女一声声的求饶，一声声的惨叫，听在众人耳里，只觉刺激、兴奋，这里无一人对少女抱以同情心。

满是诗意的园林中，却如同一个血腥的监狱，犯人是那个少女，其余人都是行刑逼供的人。

慢慢的，少女的求饶声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到，她气息奄奄地无力倒地，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地面，她的身上无一处完好之地，处处皮开肉绽，伤痕累累，那些沟壑般存在的狰狞伤口看着甚为可怖。

“不要打阿姐！”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骤然响起，然后便见一个小少年冲了过来，护住少女。

那鞭子便那么直直抽在了小少年身上，他白皙的肌肤上立马印出一道很深的狰狞血痕，鲜血顿时从里面冒出，可是小少年却是紧咬了牙关，一声不吭。

“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小贱人身边养的小狗！”完颜凝萱手一顿，定睛一看，随即嘲讽道，语气极为恶劣和难听。

周围的人却是随着她哄笑。

小少年愤怒地瞪着完颜凝萱，“阿姐不是贱人！”他大声反驳，漂亮的眼中充斥着仇恨和无畏。

“小走狗，你说什么！居然敢骂本公主，看我不打死你！有娘生没娘教的贱人！”她嘴里骂着最不堪的市侩话语，眸中尽是愤怒与狠厉，高举长鞭就要落下。

小少年条件反射地便闭上了眼眸，鞭子挥下夹带着冷风，让他紧张地握紧了小小的拳头，可是意料的疼痛却并没有降临到身上，小少年错愕地看着徒手握住鞭子的那双素手，然后转眼看向他护着的人。

“阿姐？”他的声音中充满不可置信，那双手的主人正是他的阿姐。

沐天妍冰冷的眸子凝视着完颜凝萱，不带任何情感，完颜凝萱只觉一股寒气涌入心间，似堕入了冰窖里，冷意传遍四肢百骸，她不自禁地松开了长鞭，后退了一步，心中产生令她自己都不可置信的惧意，有这样目光的主人还是曾经那个柔弱可欺的沐天妍吗？

完颜凝萱松鞭后，沐天妍便拾起了那根沾染上了血迹的长鞭，眼中依然是寒冬腊月的冷，她掂了掂鞭子的重量，突然猛地用力，鞭子便甩了出来，抽在了身旁的梅花树上，树颤了颤，最后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轰然倒地。